霓虹灯照亮车厢,简夏回头看了一眼莱安灯火通明的建筑。
楼标慢慢远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时,他从包里摸出手机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
“夏夏?”简巍接的极快。
“爸,”简夏叫了简巍一声,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对,简巍以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什么事儿你给爸说。”
“没有,”简夏轻轻吸了口气,片刻后终于将情绪缓了缓,“我刚见过傅寒筠了。”
简巍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爸,”没等简巍发声,简夏继续说了下去,傅寒筠请了罗伯特医生到国内来。”
他强调道,“罗伯特琼斯。”
“谁?”简巍显然有点难以置信,问,“你说谁?”
“罗伯特琼斯。”简夏一字一顿道,语音隐隐有点哽咽,“妈妈有救了。”
蒋芳容的手术已经势在必行,但国内医生的说法是,成功几率只有六成左右。
如果手术出现问题,重则丧命,轻则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之后的程序将更加复杂,以他母亲的身体,能否熬到那一天都很难说。
但手术如果由罗伯特琼斯来做的话,成功几率则可以提升到九成。
对于病人来说,这种转变几乎是由死向生的转变。
电话中再次安静了下来,简夏听到了自己父亲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爸?”他叫了一声。
“我……”简巍有些磕巴,“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
简夏抿唇笑了一下,垂低的眼睫变得潮湿。
他努力放平声音叮嘱道:“都说喜伤心,您说的时候缓着点。”
路上有些堵车,车子走走停停,简夏心情复杂地将电话握在掌心里,偏头看着路边的残雪。
手机在掌心里震了一下,又是那颗黄色的星星。
简夏点开,看到白果的空间中多了一条新的说说。
“我的好运来了!”
感叹号很鲜明,仿佛手舞足蹈地在表达自己难以遏制的喜悦之情。
短短六个字,外加一个符号,简夏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随即他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白果之前肯定也是遇到了人生中的困境。
可现在,他的好运来了。
他为白果感到高兴。
白果的好运已经来了,那么,他的好运说不定也已经在路上了。
他噙着笑垂眸,再一次在白果的空间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