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敲门声在门外缓缓响起,仿佛上面搁着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低头叹息的白色身影猛然一顿,随即飞快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满是惊喜的脸庞。
霍然转身,他不顾一切地飞奔向那道半掩着的院门,猛然将其一把拉开。
地上是一张努力朝他仰起的小脸,满是汗渍的乌黑面孔上,还挂着使劲挤出的纯真笑颜。
“夫子,钟声,钟声刚刚才完,我,我没迟到。。”
青涩而干枯的嗓音有些费力,也透着些孩子气的得意。
话音刚落,他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圆圆的小脑袋无力地歪向了一边。
望着黑子血迹斑斑的双掌,许琅愕然地张着嘴,然后不可置信地抬头向黑子身后望去。
两道鲜红夺目的血迹,从道路远处,一直倔强地蜿蜒延伸到了院门前。
许琅浑身大震!
他。。竟是徒手爬过来的!
“你这是何苦?”垂着头,他低声喃喃。
清澈的眼眸里,泪痕点点。
。。
。。
睁开眼,又见灯火昏黄。
“你醒了?”
许琅转头望来,和煦地笑着,惊喜之色言溢于表。
“我,我怎么在床上?”黑子扬起黑乎乎的小脸问道。
他伸出手去,习惯性的想挠挠头,可是手掌伸到眼前时却猛然顿住了。
瘦小的手掌干干净净,毫无血迹伤痕。
伤疤呢?血泡呢?
我不是用手爬着才到私塾门口的么?
错愕地张了张嘴,他飞快地从被窝中爬起,一把便将粗布裤腿给高高撸了起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自身的膝盖。
小小的膝盖完好如初,看不出一点不同。
这到底怎么了?
难道今天只是做了个梦?
心里疑惑地想着,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膝盖,双手还徒劳地撸着裤腿。
“不用多想了,是我用真元帮你恢复的。”
淡然的嗓音再次响起,他仰着头,白皙的俊颜隐藏在油灯微荡的黄晕里。
就像是月色下的流云。
“不用谢我,反正也是我害得你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