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发出一枚信号烟后带着人离开,后山危险,谁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阿洄手上伤口只简单处理,回到禅房时,席容仔细为他拆开伤口,他手上伤口已经翻起白肉。
一些细小倒刺翻着黑点在血肉里头,她小心挑出黑刺,拿出药粉撒在伤口上。
阿洄疼得直流泪。
席容轻缓开口:“很疼吗。”
“疼!”滚烫得泪落在席容手上。
席容见不得人哭,她轻轻吹在他伤口上,动作上小心翼翼,眉眼间带着温柔,杏眼微微上挑,仿若含着无限真情。
阿洄看着她眼底湿润,她救他回来,该是有情在身吧。
“还疼吗?”
阿洄在她抽回指尖之时,手上微微用力勾住她的手,面上一热,从耳根红到脖子,“你再吹吹,就不疼了。”
席容直起腰,她刚刚弯着腰给他吹伤口,还有之前这儿刚来时身上中了好几刀也未喊疼,今日手上进了刺便在她边上嗷嗷叫。
阿洄眼里带着泪,嘴上直呼着疼,咬住她指尖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看着她。
身下男子伸出舌头轻轻?了下她的指尖。
席容身体一僵,迅速收回手:“阿洄,我是皇上的女人。”
“我知道。”他清亮的眸子看着席容,与先前的阿洄判若两人,“那你喜欢皇上吗?应当是不喜的吧。”
“我喜不喜欢皇上,与你何干。”
阿洄抬起头,他精致的脸上萃了冰霜,眼稍之下是一抹浅浅的红,眼底是看不见的寒意。
寒意侵蚀着席容,她脸上一片湿润,阿洄放肆着贴在她脸庞上,“容容不喜欢吗?”
“啪!”
阿洄脑袋一偏,席容甩甩发麻的手掌:“你中邪了,明日我叫住持来为你驱邪。”
她手里动作加快,拿出干净的纱布包好,叫来其他人照顾。
桌上菜篮掉在地上,白日新鲜的野菜现在有些枯黄,阿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看着手中玉佩,泛着苦恼。
这是他的东西吗?
月明如昼,银辉遍地。
夏日里总是说变就变,到了后半夜,窗外大雨哗哗下个不停,微凉雨丝透过窗户,玻璃瓶的小蛇烦躁不安撞击着瓶子。
席容捂着枕头,一夜无眠。
引玉带着重伤的含玉回来,所到之处留下一道猩红血迹。
大雨冲淡了痕迹,雨停后,泥里混着淡红指着静观寺的路。
善和匆匆请来山下大夫。
一直到第二日,到宫里来了人。
几个乡野中的大夫才从房中出来,
“命是救回来了,但想要彻底好,便要好好休息个三两载。”
大夫拿了银钱,背起药箱走在那条血路上,“什么仇什么怨呐!”
“好好的姑娘,要是养不好,接下来半辈子都要在榻中度过了!”
赵昌带着李怀屿的口谕前来:“传皇上口谕。”
席容带着人哗啦啦跪在地上。
赵昌连忙蹲下身子做出扶持的样子:“皇上说了,宜昭仪受了惊吓不必拘于礼束,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