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老板面前谁敢称为内行,小女不过在博陵时认识几位酒商,对葡萄酒有些了解。”
“据说博陵酒楼高百尺,弦管连夜,遍地当垆!”
“那徐老板可知博陵最大的酒楼是哪家?”
“听说,是那百尺华楼茂名楼!”
茂名楼便是唐见微阿娘,苏茂贞开的酒楼。
也是唐见微最熟悉的地方。
徐大郎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据说茂名楼和博陵唐家是一家,你……”
唐见微坦然承认:“茂名楼正是我阿娘的心血。”
徐大郎当然知道唐见微是从博陵来的豪门之后,听她这么说更是起劲,一直追问博陵酒楼的地价、供给、运作、客流……
唐见微也知无不言,从博陵的酒楼说到夙县酒肆。徐大郎听出来了,她的确是行家里手。
唐见微:“……所以最后徐老板还是给鹤华楼签订了契约,给鹤华楼供酒?”
说到这事,徐大郎便有些气愤:“本来是要与鹤华楼订契的,可后来我听说他们老板鬼得很,总是在订契上使手段玩猫腻,他收我一坛酒只给到三……”
说到此处,徐大郎突然停了下来。
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差点被她套去了最重要的行商秘辛!
就算这位是博陵贵人,可如今落难被嫁到了夙县,看她的手艺和野心,估计不会只满足于支个早点摊勉强维持生计。
同行即冤家。
现在还不是同行,不代表以后不会是冤家。
徐大郎瞧着唐见微一张天真无邪似乎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的脸,额头上冒汗。
他一时有点瞧不分明唐见微是真的在套话,还是随意闲聊罢了。
“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徐大郎还是走为上策。
唐见微与他道别,紫檀将碗全部收到车中,从车后露出一双眼睛,笑道:
“这人当真好笑,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三娘,你可把人家吓坏了。”
唐见微当真无辜:“聊聊天罢了,都还没真的开始套话。他不愿说的事情,我又不可能拿刀将他嘴撬开。跑得这叫一个快……哎,可别真的吓着,明天不来买油条了。”
那头胡二郎提了一百根油条,依旧边吃边驾车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