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吁了口气。
虽说还是身陷囹圄,但至少在他这,燕殊不会被折磨,更不会受刑。
“不过你的厢房,今日起,会有侍卫守着门口和窗户。”李秋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李长天,“还有,这是软骨丸,服下的人会感到浑身无力、使不上劲,你必须每天喂他吃一颗,防止他逃跑。”
“可,这,这会不会有副作用或者后遗症啊?一定要每天吃吗?这……这……”李长天磕磕巴巴地问。
“嗯!一定要,必须要。”李秋水将药塞进李长天手里,笃定地说。
“可是……好,好吧。”李长天挠着头,犹犹豫豫地说。
“长天,你若心软,不给他吃这软骨丸,他就会被重新关到阿无那去,受尽折磨。”李秋水知道李长天还狠不下心,拉着他的手说,“你如今也算是还了他的恩,长天你要明白,你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李长天一怔。
他没由来地想起那日,他问燕殊。
“如果我真是寒鸦的人,或者与寒鸦有关系,该怎么办?”
谁知如今一语成谶,当真是世事难料。
“郡主。”忽然有人叩门,“沈王爷寻你。”
李秋水朝着门应了一声知晓了,而后站起身转回头对李长天说:“长天,姐姐有事先离去。”
“等等!”李长天连忙喊住李秋水,“姐,你这药箱里,有能退烧的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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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离开厢房后,李长天倒了碗清水,将退烧药药粉溶进水中,而后坐到床榻边。
床榻上的燕殊高烧未退,依旧神志不清,昏昏沉沉。
李长天伸手揽起燕殊,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到他嘴边。
燕殊牙关紧闭,喂进去的药悉数从他的嘴角溢出落在衣襟上。
“哎呀。”李长天手忙脚乱地放下瓷碗,拉起自己的衣袖擦去燕殊衣襟上的汤药。
见这样无法把药喂进去,李长天只得换了个姿势,手臂环在燕殊后颈上,使他的头微微仰起,然后将瓷碗边缘抵住燕殊的嘴唇。
“燕殊,来,张嘴。”李长天轻声哄。
大约是因为瓷碗太凉,又可能是因为瓷碗硌到了牙齿,燕殊眉头轻蹙,稍稍张开了嘴。
李长天面上一喜,将药小心谨慎地倒了进去。
谁知乐极生悲,那药不但没有被燕殊吞咽下,还呛进了他的气管里,弄得燕殊偏头猛地咳嗽,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又全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