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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矮胖老头眼色浑浊，喃喃地说：&ldo;这是我那老友要我代为保管的东西，十余年下来，我都保存得妥妥当当，不知怎地竟让闯天门给知悉了，他们要夺，我却是如何也不能给他们，阿武，你会不会怨我……为了这东西，累得你们全部……全部……&rdo;

&ldo;老爷说这啥话！&rdo;武裕夫本来苍白的脸登时涨了通红，伸手在密室小墙上重拍几下、轻按几下，开启了另一道暗门，转身拉着矮胖老头手臂，说：&ldo;老爷，您是我们的大恩人，要不是您，我们一干兄弟二十来年前便全死光了！走，我护送您出去，带您一同去小原村！&rdo;

&ldo;不，不！&rdo;矮小老头甩开了武裕夫的手，说：&ldo;我得出去缓住他们，否则你逃不了。&rdo;

&ldo;您要我弃了您，独自逃跑？&rdo;武裕夫红通了眼睛，紧握着腰间那柄乌黑长剑，另一条负伤胳臂也因为激愤而发起了颤抖。

矮胖老头口唇打颤着说：&ldo;阿武，听爷爷话……你放心，爷爷我和闯天门里头几个大爷也有些旧情，我出去说几句话，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rdo;

&ldo;老爷！&rdo;武裕夫还想说什么，矮胖老头已经催促着小童仆牵着他往外头走。

小童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扶着矮胖老头出去。

&ldo;不行，那些人根本是土匪！&rdo;武裕夫仍犹豫着，突然大叫一声，又要去追矮胖老头。但那小童仆早已将老头扶出了这小密室，关上了暗门。

武裕夫哇了一声，四处伸手摸着，却怎么也开不了这暗门，只听见外头喀嚓几声，原来是让小童仆拿着钥匙锁了。

武裕夫咬牙切齿，强打起精神，从另一端原本已经开启的暗门离去。

□

矮胖老头蹒跚走着，牵着小童仆出了密道，将小童仆带到墙边，吩咐着：&ldo;阿弟，你躲回房里，他们来了，你别大声说话，别骂他们，安安静静地，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见你年纪小，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唉……唉……刚刚应当让阿武带你离开的，我这老糊涂！&rdo;

矮胖老头吩咐着，自个转身朝大厅走去。

小童仆呜咽哭着，还想跟在后头。

&ldo;王老爷。&rdo;一声笑声传来，一队人马威风走入了大厅，有些还拎着一些富贵居里的仆人，那些仆人多半受了伤，不住哀嚎着。

大队人马当中，带头的是一个身上披了件黑色袍子，里头是米色华丽锦袍的高瘦男人，他黝黑枯瘦，眼眶凹陷，神情阴冷深沉，像个活死人似的。

这枯瘦男人身后还跟着许多手下，其中一个便是那自小摊贩罐子里掏钱的何闻及其跟班。

矮胖老头见到这枯瘦男人，也是一惊，喃喃说着：&ldo;原来是满全利满大爷，闯天门高手云集，满大爷更是其中好手。满大爷亲自出马，烧去我这数十年老宅，杀尽我一干亲如骨肉的孩子们，为的到底是什么？&rdo;

那叫作&ldo;满全利&rdo;的枯瘦男人，四顾看了看，也不答话，转头使了个眼色，何闻立时大声吆喝：&ldo;外头杀光了没，还活着的都拖上来，杀给王老爷看，或许他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什么！&rdo;

矮胖老头心头一阵酸楚猛地冲撞，疼痛有如刀割，只见到更多的仆人被闯天门帮众拖进了大厅，有的断手哀嚎，有着捂住了双眼，血从指缝间流出。

&ldo;孩子呀！&rdo;矮胖老头见到众仆人之中，有个白衣青年，被斩断了双腿，满身是血，让两个闯天门帮众左右提进了大厅。

矮胖老头忍不住惨嚎了一声，指着满全利说不出话，满布皱纹的手指连连颤抖着。

&ldo;王宝胜王老爷，事到如今，您老头还在装傻唱戏，东西快交出来。&rdo;满全利冷冷地说。

矮胖老头叫作王宝胜。

王宝胜红了眼眶，声音更加沙哑哽咽：&ldo;各位大爷们啊，老头子我真的没有那种东西，我这富贵居里只有古董……名贵兵器也不少，珍藏十几年的好刀好剑全献给你们了，就是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没有……没有……&rdo;

满全利抽出了腰间长剑，剑身乌黑闪耀，散发出逼人杀气。

&ldo;咱满大爷不想听你扯谎，快交出来。&rdo;何闻大声说着。

&ldo;没有……真的没有……&rdo;王宝胜低下了头，身子发抖，流着眼泪喃喃自语。

满全利神情冷峻，对着那没了双腿，让两个闯天门帮众拎着的白衣青年一剑斩下，自肩头斩去了他整条手臂。

两个帮众架着白衣青年双臂，一臂断了，另一个帮众自然拎他不住，白衣青年的身子登时下落，断腿砸在石板地上，痛得晕厥过去。

&ldo;啊啊！你们，你们……&rdo;王宝胜悲吼着，两手伸起像是要扑向满全力去拚命一般。

&ldo;杀千刀的！&rdo;一声大叫，武裕夫从另一旁的长廊中窜出，神情悲愤至极，抽出配剑，也是一柄乌黑长剑，但和满全利手上那把剑相较之下，色泽却差了一截。

&ldo;也是好剑！&rdo;满全利见武裕夫冲来，便抽剑去迎，当啷啷过了几剑，武裕夫本便不是满全利的对手，加上早已负伤，身上立时中了一剑。&ldo;阿武，你怎能回来！&rdo;王宝胜悲伤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