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蝉摇头,“从来,没有。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他给‘齿轮’的定位是一个自由的贸易场所,他只负责搭建平台和维护秩序。昂对,方云山之前说得那些手环,就是‘齿轮’维持秩序的凭据。”这几天的功夫,方云山几乎已经在这儿站稳了脚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接触。因为要了解‘齿轮’的情况,蝉经常要去找他问些东西,一来二去很快就熟悉了起来。意外的发现这个oga格外机灵,如果是个beta,蝉可能就要将他作为外聘成员收入麾下了。可惜以现在的大环境,暂时没有这个可能了。不过以其他的名义将人留下来倒是合情合理,一样做工拨款,只不过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权益保障罢了。就这样方云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他已经从惊岁的助手,暂时变成了蝉的助手。惊岁原本吸纳他进藏华的计划也不得不因此暂时搁置下来。“那,这个人和帝国皇室有联系吗?”陈秋十指交叠抵着鼻尖,微微皱着眉问道:“或者和那些贵族和上议院的人?”蝉苦笑着摇摇头;“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并没有。他根本没有去过帝星,和你说得那些人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往来。不过他的嗅觉很敏锐,通过我们这几次的访问,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调查恐怕要暂时缓下来,不然会打草惊蛇。”“这几天我们回去‘齿轮’多转转,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发现。”陈秋说道,这个我们自然指得是他们这几个外来客。如果能够接触到会员的门槛最好不过了。不过这几天他们七七八八的买了不少东西。大部分没什么用,只是为了和摊主攀谈而花的“冤枉钱”。这钱花得惊岁都有些心疼了。如果放在眼前,这点儿花销陈秋还不放在心上。但是oga在帝星那边儿似乎有什么烧钱的大项目,他不得不掂量着办。今天再去“齿轮”,他不打算在采取这样烧钱的形势作风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会议结束,陈秋还有些事物要处理,惊岁先一步回到了住处。悬浮车停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在附近溜溜达达散了会儿步。今天的天气依旧不怎么样,风沙还是很大,日光昏昏罩着,有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压抑感。然而惊岁却前所未有觉着放松。他赤裸着脸颊,没有佩戴面具口罩一类的东西。他对自己的面容丝毫不加遮掩。走在路上却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76号也好,公爵之子也好。在这颗边缘而陌生的星球上,都没有人知道。灵魂从躯壳里飘了出来,在风中享受之极致的自由摇摆。风声猎猎,过往不堪的阴云被短暂吹散了,常在泥泞里挣扎的人也能出来透口气。这反而让惊岁无比的放松,他闭了眼睛享受着略显粗糙的风,空气中漂浮的沙砾有些呛人,他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嗓子眼儿感觉有些干痒。他不得不结束这场令人心情愉悦的散步。再回到住处的时候,他在门口看到了托着行李箱的云环。眼前的oga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褪去贵族特制的繁复衣装,只穿了一件软糯小毛衫,火一般热烈的红裙子垂到了脚踝,头发变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耳侧。头上箍着和裙子同一色系的发带,穿着米白色的小皮靴,手上拎着一只米色的编织手提箱。她像是一颗完全熟透了的果实,温温柔柔的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眼睛并不聚焦虚虚盯着角落发呆。明艳之上,又笼罩了一层阴霾,这让她整个人有一种奇异的矛盾感。她像是努力去热爱生活拥抱未来,平静死灰的眼睛却总要暴露她内心的残烬余骸。那双漂亮的,曾经充满光彩的眼睛,似乎已经和这个oga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她看见惊岁,扬起一个的笑容来,充满元气的朝他招手:“你回来了!我马上准备出发了,来和你道别。”她准备动身出发了。未来这段短暂的时光,将会她看作人生最后的日子,她恣意的去绽放,做最自由的风。如果惊岁能够成功,她会有更好的未来,如果失败,她会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这样的结局已经被腐烂在无人知晓的地下室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你一个人吗?”惊岁知道她会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突然。她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笑眯眯的说她要走了。仔细算来,这是他们见得情人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