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杜韵仪送姰暖的。
姰暖忙扶着腰站起身,月眸浅弯与他解释。
“早上裁缝铺送衣裳来,那箱子是小孩子的衣物和襁褓,大约是掌柜的心灵,特地买来送我们。”
江四爷走到茶几前,听言修眉轻挑,有些嫌弃地将摇铃丢在沙发角落里。
“逗狗的东西能给孩子玩儿?丢了这些,爷让人去百货大楼买更好的。”
姰暖浅浅抿嘴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帅夫人却是盯着那摇铃看了看,眼神稀奇又欣喜,抬眼问姰暖。
“你这已经开始准备孩子的衣物?”
姰暖浅笑解释,“我不懂这些,上次裁缝来做冬衣,是林妈提醒我,她在旁指点的。”
是啊,她这么年轻,又没个妇人长辈,能懂什么?
还要佣人来提醒。
大帅夫人微微抿唇,心里不是滋味儿,又站起身说。
“我看看送来的东西,小孩子很金贵,要用舒适绵软的,不能含糊,要是不好,我让人再换掉。”
江四爷旁听着,微挑的眉梢又挑高了些。
他似笑非笑看了眼姰暖,似乎看穿了什么。
姰暖没看他,只腼腆笑着,温顺的领大帅夫人上楼。
她一手扶着腰,纤细的腰身,肚子瞧着沉甸甸。
大帅夫人还伸手扶她。
江四爷立在楼下,修长大手搭在腰胯侧撑着,目送两个女人相携上楼的和谐背影,一时失笑摇头。
小姑娘是真通透,拿捏人很有套分寸。
他母亲以后可要常来,这样很快会被俘获心肠。
大帅夫人跟姰暖进到卧房,将靠墙角放的箱子翻开,瞧见颜色鲜艳的小衣服和小被褥,眼睛都被印亮了。
姰暖月眸温澄看着她侧脸,柔声细语说道。
“算日子要年后元月里临盆,那时候天还冷,所以都是让裁缝铺准备的薄袄,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也不懂这些,不过四爷订的,应该都是极好的用料。”
大帅夫人拎着一件小小的袄子,只有人两个手那么大,她指腹细细摸搓着针线,看起来爱不释手。
听见姰暖这话,却偏头不以为然地贬了一句。
“他一个大男人,能懂什么好不好?不是花钱多的就一定好,小孩子很娇嫩,要用细棉,还将就要穿百家衣才好养活,贵的都是绸缎天丝,不适合小孩子。”
她说着一通,对上姰暖满眼澄净和了悟,不由顿住话头。
想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
于是叹了口气,又去看手里的小衣裳。
“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算了,我来捡捡,这些事你以后不要管,我来准备。”
姰暖抿唇压住上翘的弧度,细声说,“谢谢夫人。”
大帅夫人胳膊僵了僵,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