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被江四爷这话逗笑。
她搁下茶盏,帕子掩了掩嘴角,月眸笑弯。
“我是为了跟您要金锁吗?”
“暖暖没要,是爷要给。”
姰暖贴身佩戴的那枚银锁,江四爷记忆深刻。
她怀着身孕时也不曾离身,几次缠绵悱恻,江四爷都会不自觉多看几眼,或轻咬撩扯。
尤其银锁坠着三枚豆大银铃,亲近时发出泠泠不断的响声,简直跟女子的细碎娇泣一样,深嵌在他脑海里。
等姰暖生了儿子后,那银锁有一天便从她身上消失了。
江四爷再亲近她时,还会想听那动静。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隐秘情趣。
如今知道是什么原因,江四爷自然而然便还想让她重新戴上‘泠泠’声。
但这份隐秘心思,他也不好说给姰暖听。
心里惦记着这事儿,等金店掌柜带着金头饰的册子进来,江四爷便淡淡交代,先定下了两枚纯金长命锁。
一枚给姰暖,一枚给儿子。
“要坠金铃,样式不必太花哨,也别太重,精巧些,不能戴着累人。”
“唉!好嘞!”金店掌柜应承得可痛快,“四爷尽管放心,过后打好了我亲自送到江公馆给四爷过目,四爷不满意,咱再重新打!”
这掌柜做买卖可热情。
姰暖想笑,连忙翻着册子岔开话题。
金头饰是要搭配凤冠霞帔的,姰暖没选太奢侈沉重的,主打精巧雅致,反正也就戴那一次,回头压箱底也好收拾。
眼下穿金戴银已经不时兴了,太太小姐们日常里多佩戴玉饰和珍珠宝石。
清雅贵气,不庸俗。
挑好了金头饰,江四爷带着姰暖从金店离开,掌柜的殷勤给人送出门。
到午膳的时辰,也不急着逛百货大楼。
车停在门口,江四爷就这么牵着姰暖,沿街下行,去觅食。
“前头有家御食客栈,厨子的手艺师承前朝御厨,菜品还不错,带你去尝尝。”
姰暖还是吃不惯淮北菜,不过难得出来,她还是有兴致尝尝鲜。
谁知一进客栈大堂,便瞧见了眼熟人。
“唉~!四爷!”
身穿衬衣比甲西装裤的青年惊喜交加,两步从楼梯上跨下来,健步如飞迎到江四爷和姰暖面前。
“四爷来吃菜?哎哟我这出门儿真是走了运道,能跟四爷撞起一起,这顿我请,我请啊!掌柜…”
周津禹兴冲冲扭头,就要吩咐掌柜给自己换个大点儿包厢。
还没吆喝起来,被江四爷清清淡淡打断。
“到哪儿都遇上你,聒不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