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在医术上没有太高天赋。
要她替人把脉医病,只会些浅表脉象,小病小痛自己可以治,但再重一些的病症,她拿不准。
但她书读得好,悟性好,从小就给父兄打下手。
辨药,配药,煎药,制丹药。
对着现成方子做,她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医馆的后院,有间专门仓库,用来存放药材,做过很好的除虫防潮处理。
药材都是干草药,最娇晒的一些,存放半年以上不成问题,大多数存放一两年以上。
一些矿物药材,如石膏,甚至可以存放三五年之久。
所以仓库存着的药材,姰暖全部物尽其用。
在医馆一住便是七八日,这些天下来,她带着柏溪和三四个亲兵,每天都在忙活熬汤制药。
一整个后院,铺列满了药材、炉火,石锅,制丹药的工具。
几个人都被药味儿熏透了。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姰暖第一次独立制药,成品尚佳。
她亲自尝过,跟她哥哥原来的那些存货,八九不离十。
一些调成药粉,敷在手上刀口破皮处,效果也很好。
小伤口,三日脱痂。
不止姰暖笑起来,柏溪和那三个帮忙的大兵,也纷纷露出笑脸。
这遭经历,虽然跟玩儿似的,但他们满满都是成就感。
柏溪连忙将二十几只药瓶装好,令带八蛊止血的药粉,药铺里余下用来包扎伤口的绷带,装了两口大箱子。
塞给汪恒,让他派人送去前线。
汪恒看着两只大箱子,一脸的一言难尽。
姰暖却自后廊走出来,莞尔一笑,语声清柔说道。
“不要小看一些古方,我父亲用药重,专对急症,这些丸药说不定比西药还好用,药粉是止血的。”
“你给宋大夫,他验一验,都明白。”
汪恒咂了咂嘴,“是…”
他转身要走,姰暖却又唤住他。
“你回兵府司吗?还是帅府?”
“兵府司,安排辆车,送到前线大半日的路程。”汪恒说。
姰暖便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和灰渍,“我也去。”
汪恒当然没说什么,柏溪也连忙跟着坐上车。
洋车驶往兵府司的方向,车内很安静。
姰暖目光静静落在前头开车的汪恒身上,语声清柔和缓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