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仪看了眼江四爷,莞尔浅笑。
“不像也正常,有的孩子像母亲,有的孩子像父亲。”
韩纪秋抚掌大笑,“还是杜老板说得对!这甭管像谁,他总归流着自个儿的血,血脉相连,还是疼爱得很。”
杜韵仪笑容可掬,步态优雅。
“那自是,谁不爱自己骨肉?”
江四爷清淡笑了两声,“韩堂主见过我那儿子便知道,奶团子一个,模样都没张开,但怎么看都像我,一个模子刻出来。”
这话说得,有点老父亲的骄傲显摆意味。
杜韵仪又看了他一眼。
不明白他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跟韩纪秋比起儿子来。
韩纪秋朗笑着,取笑江四爷。
“四爷年纪轻轻,也做了儿子奴。”
江四爷也笑,“谁不是儿子奴?”
男人都想要儿子,儿子继承家业,传继香火。
不过,女儿更好,贴心小棉袄,养不成逆子。
他觉得,只要是姰暖生的,他都爱。
谈笑了几句,坐上车,江四爷还亲和邀请他。
“过几日我婚宴,韩大堂主一定到,我给您送请帖。”
韩纪秋笑着拱手,“一定,一定!提前恭贺四爷,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妻贤子孝。”
江四爷朗笑,也拱了拱手。
“谢过韩大堂主,借你吉言。”
车窗徐徐升上来,两辆洋车先后驶离。
立在原地的韩纪秋,脸上笑意收敛,眸色幽幽,露出老谋深算的神色。
而此时的车里,杜韵仪也很摸不着头脑。
她跟季凉念叨,“阿升想什么?多事地去盯人家孩子,还跟人家比起儿子来了。”
季凉开着车,听言低笑一声。
“你管他呢,有事该讲他自然会跟你讲,不跟你讲,说明用不到我们帮忙。”
“你那么忙,少操些心,一个杜审还不够你烦的?”
杜韵仪听罢,不禁失笑摇头。
“要不我在外面给他置办个私馆,让他搬出去吧?”
杜审一回来,那惹人厌的少爷架子就摆起来。
季凉不愈跟这种幼稚鬼一般见识,杜审在家的时候,他都不进杜韵仪的房间了。
昨晚,两人还是分开睡得。
季凉眉眼噙笑,自后视镜看她,却不说话。
杜韵仪嗔他一眼,轻抚鬓发,嘴里悠悠叹息。
“乍一分开,我昨晚一宿没睡踏实,真是烦死他,他不在的日子多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