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戟?”
“嗯,他将秀秀丢在江升车前,像是要查证,她是不是我们的亲眷。”
姰恪声线哑了,“江升跟项冲,把她带去我的私馆,人已经奄奄一息,找了很多洋大夫来,吊了几天几夜的西药,才把她救回来。”
姰暖不想哭的。
但热泪盈眶,她内心饱受自责又心痛的煎熬。
“还有月月,大约是江升带走了秀秀,证明了些事,江戟又让苏娉婷带着月月到江公馆来,被江升察觉,把孩子夺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积压已久的矛盾,在这几天里突然爆发,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因为江戟逼到了四爷的底线。
“我应该给她们留个信物,我应该留个信物给她,她若是有信物……”
姰暖颤声说着,不可自抑地失声哽咽起来。
姰恪也视线模糊,抬手轻抚她手臂,嘶哑着声说:
“不怪你,不怪你的,刀头堂的人惯常做逼良为娼之事,若是徐庆争气点,秀秀不至于落到此地。”
“暖暖,秀秀怨恨徐庆,但她明事理,她不怪我们的……”
姰暖的哭声无法遏制。
她捂着心口,纤细身子哭到微微轻颤。
柏溪蹲下身,握住她手,“夫人,您当心身子,您不能这样大喜大悲。”
姰暖点头,紧紧咬住唇,掩着嘴努力将哭声压下去。
但眼泪依然失控。
姰恪也抱住她肩头,一下下顺着她背安抚。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暖暖…,以后会好起来,都会好起来…”
江四爷的死敌没了。
整个江家再也没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她们的日子的确看着会越过越好。
可留在胡秀秀母女心底的阴影,无论如何也无法磨灭了。
姰暖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内心的自责愧疚就能瞬间将她淹没。
大帅夫人知道姰恪来,特意过来,想请他去为大帅看个诊。
结果一进屋,就见到姰暖掩着嘴哽咽痛哭,姰恪和柏溪在安慰她的画面。
她愣了下,随即就想明白是为什么。
大帅夫人心急地走进门,快步来到姰暖身边。
“别哭,你还怀着身子呢。”
柏溪让开位子,满眼心酸看着姰暖。
大帅夫人靠过去,将姰暖搂到怀里,像疼爱孩子般轻抚她的头,婉声安慰起来。
“母亲知道你难受,愧疚,不过都过去了,阿升已经处理好了,别往心里去。”
“日后你们好好照顾她们母女,天长日久,这遭苦难不会纠缠她们太久的,人总要往前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