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叔垂着眼不敢往枪口上撞。
面对江大帅的恼怒,姰恪就淡定得多。
他如实说,“小孩子肠胃虚弱,难免有奶妈妈吃不对东西,就闹肚子的情况,我已经开了药,等奶妈妈服下,过半个钟再喂给二少爷,会见效的。”
江大帅烦恼的胸脯直起伏,面对姰恪不温不火的态度,也不禁压了压火气。
他瞪了眼司叔,“怎么找的人,这么不像话,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还做什么奶妈妈?不行就换了!”
司叔苦笑,小心翼翼说:
“大帅,奶妈妈是夫人一早就让人挑来的……”
江大帅横眉怒目,“你的意思,还是夫人办事不利了?!”
司叔有苦说不出,“……”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夫人挑来的奶妈妈,您给换了,这不是往火头儿上焦油吗?
江大帅缓了缓,也明白了司叔的意思。
他被那孩子‘哇哇’闹腾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转头就往外走,还呵斥司叔。
“这么些人都照顾不好一个孩子,全是饭桶!再出乱子来烦老子,都他妈卷铺盖滚蛋!”
司叔和姰恪并肩立着,就这么看江大帅匆匆赶回来,劈头盖脸的怒骂了几句,又匆匆走了。
两人齐齐缄默,很是无言以对。
姰恪回身背起药箱,“我开的汤药连服三日,三日后我再过来看诊……”
“唉~姰大夫!姰大夫您别急走!”
司叔连忙拦住他,苦笑着说:
“您帮个忙,成不成?”
姰恪不解地看着他。
司叔,“您最近得空,去看看我家四夫人,同她说说,让她劝劝我们夫人,这也在那边住了半个月了,还是早点儿回来吧,总不能不回家了呀是不是?”
姰恪歪头挑眉,“大帅夫人住在自己儿子的宅子里,怎么叫不回家呢?我一个外人,不好管那么宽吧?”
司叔噎了噎,赔着笑脸扯他袖管儿。
“您帮帮忙,帮个忙儿!您就跟四夫人提一嘴,四夫人就明白咯……”
姰恪眼帘眨了下,一脸迟疑的点点头,也不好拒绝,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成吧,我得空给你捎带一嘴。”
从江公馆出来,姰恪也没去城东宅子,先回了医馆。
一进馆门,就见大堂里已经等了不少人。
药童过来接了药箱。
他挽起袖管,扎头钻进了小屋里,吆喝一声进,就匆忙端起桌上凉茶灌了一口。
最先进来的是个年轻姑娘,款款在他对面落坐,纤细腕子搭在了腕枕上。
她视线在姰恪面上流转,轻笑说:
“姰大夫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