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怎么形容呢,不精巧,不明艳,而是暖暖的,一汪融水似地往人心里流,两个白脸蛋红扑扑,一对杏核眼弯得可人。
大爷板着脸不看他,被他死拉硬拽架到背上,往饭桌那边拖,拖过去放在椅子上,撇着嘴自言自语:&ldo;谁说你坐不住,这不坐得好好的。&rdo;
大爷愣愣看着他,他很少这样,不敢明着看,而是偷摸地,看他气鼓鼓地说:&ldo;人家吃饭都坐着,咱不比人家差啥,咱往后也坐着吃。&rdo;
说完,他搬椅子到大爷身边,从桌上拿一块饼,小小地咬一口,闷头嚼,嚼烂了才扭捏着坐下,往大爷这边靠,是真靠,扶着他的膀子,脸凑着脸,要亲上嘴儿似地近,许锥儿有点不好意思,倏地闭起眼,把嘴贴到他嘴巴上,舌头稍动一动,把这一口和着唾沫的饭泥送过去。
魏家大爷腾地红了脸,愣怔的,连脏都顾不上嫌,直瞪着桌面,许锥儿也不敢看他,轻轻抹了把嘴,小声说:&ldo;你、你快点好……就不用俺喂了……&rdo;
老半天,谁也不吱声,慢慢的,许锥儿把饼子又往嘴里送,一排白牙,咔嚓咬下一口,光听那声,大爷都赧,这不是调情,不是吃花酒,却比在ji女窝里滚还让他冒汗。
细细一条白胳膊把他攀住了,紧接着,是红得不能再红的小脸蛋,山里来的野丫头,含着一口嚼烂的饼,怪恶心的吧,他却不觉得,微张着嘴,像是等着他送上来,也不知道是等饭,还是等嘴。
第二口,油乎乎湿漉漉的,正喂着,风打得门动,许锥儿吓了一跳,兔子似的从椅子上弹开,竖着两个耳朵往外听。
没动静,他回过来看大爷,人家也看着他,他讪讪的:&ldo;没啥丢人的,&rdo;低着头,他给自己找台阶下,&ldo;俺俩是一家子,不怕看,&rdo;这话说得很没底气,想想他又加上一句,&ldo;俺伺候俺男人,应该的。&rdo;
大爷娶过两个女人,夫妻间那些甜呀酸的,他什么没经历过,这时候却蒙着,听许锥儿憨憨地问:&ldo;还要不?&rdo;
头一回,他失了神,微微地,一个摇头。
刚摇过,他就后悔了,怕许锥儿得寸进尺,怕他死缠烂打,可那丫头只是一摇裙摆,过来用小油手给他揩嘴巴,越揩越油,&ldo;妈呀,&rdo;他咯咯地笑,&ldo;给你弄成小花猫了!&rdo;
小花猫……多少年没听过的词儿,大爷迟钝地眨了下眼,狠狠滑动了一下喉结。
5(刚下班,还没吃饭,快夸我[二哈]
许锥儿匆匆吃一口,给大爷收拾干净,拖回床上,嘿咻一声把人放下,爬上去,往人家腰上坐:&ldo;别怕痒啊,&rdo;他撸起袖子,两条细胳膊白花花的,隔着亵衣摸过来,&ldo;俺给你揉揉身子。&rdo;
大爷有点惧怕地盯着他,胸口上的手挠痒似地动了,他剧烈一抖,手指揪紧了床单,许锥儿眼尖看见,喜出望外的:&ldo;哎,你手能动,&rdo;他眸子晶亮,像自己能动一样高兴,&ldo;俺就知道,你没病得没法救!&rdo;
他喜滋滋的,揉得更起劲儿了,两手捏着大爷骨头上那层僵硬的薄肉,逐寸逐寸细细地推,那些肉很久没人动过了,已经忘了人的滋味,这时候被一双灵动的小手要命地拿着,悸动起来,麻痒起来,皮肤底下克制不住地颤抖。
&ldo;俺跟你说,俺有救人的本事呢,&rdo;许锥儿揩着汗和他闲话,&ldo;去年入冬最冷那天,俺一早去凿冰打水,你猜咋的?&rdo;
大爷盯着他,看西洋景儿似地聚精会神。
&ldo;雪底下居然埋着一个人,&rdo;许锥儿往上揉他的肩膀,晃动着,和他脸对着脸,&ldo;挺大个汉子,哆嗦得快冻死了,俺就把他捡回家……&rdo;
那双手,从肩膀到胳膊,从手指到腰胯,最后落到大腿上,可能是急着让他站起来,拼命在腿根那一小块地方使劲儿,弄得大爷额上出了一层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