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这个声音就像一块塞到她胸腔里的冰块,冻结了所有奔流的滚烫血液。心脏像被热气球高高吊起,那种不舒适的悬空感叫她生生打了个激灵,汤姆没有再出声,温纳明白已经被发现,吸了口气,慢慢回头。
汤姆已经坐了起来,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很旧,淡黄色的边缘磨损脱线,扣子并没扣全,露出里面光滑赤裸的胸肌,在晕黄色月光下,像被抹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又像是一只剥了皮水灵灵的蜜桃。
他的眉毛微挑,嘴边还残留着丝不怀好意地调侃。瞧那清明的眼神,分明是醒了一段时间。
温纳暗叹一声,知道瞒不过了,正要开口,却猛然发现汤姆的眼神不对。
他是看着那只小松鼠说的。
只见那边传来簌簌的衣衫抖动声,汤姆站起身,随意地把衬衫塞在墨黑色的长裤里,眼角微垂,黑眸里流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激不起他半分兴趣,只有地上那个小东西,只有那个黑瘦的小松鼠让他难得地提起了逗弄的心思。
就在眨眼间,他已经把桃金娘的小松鼠抱在了怀里。
不得不说,他真的早就不是猎人家的那个威廉,想走这个汤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散漫,和白日里的谨慎克己不同,这股散漫是独属于夜晚的,和他的优雅一起几乎溶于血肉,深深刻在骨头上,与斯莱特林的其他贵公子们没有任何差别。
怪不得桃金娘会爱慕他。
他走到桌边,坐下,把小松鼠放在桌子上。
“你长得真可爱。”他这样笑着说,小松鼠开心地摇动尾巴,试图把脸埋在他宽厚的手掌中。汤姆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笑意,温纳知道这事一时半刻完不了,只好站在边上看着,一边担心桃金娘会半路破功。
桃金娘见他开心,更起劲了,爪子使劲揉搓着肚子,摆出一丝跃跃欲试却不知从何下手的模样。
“这附近可没有松鼠,你怎么跑来的?”他问。
桃金娘自然不会说话,她举起爪子,讨好地抱住他的大拇指,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温纳敏感地看到他的眉头微微一抖,喉结滚了滚,熟悉的杀意飞快地滑过他的嘴唇,但汤姆闭了闭眼睛,忍住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一只脚,倒提着,另一只手翻开小松鼠的肚子上的棕色软毛,仔细瞧了瞧她的肚子。
温纳:“……!”
桃金娘:“……!!!”
“果然不出我所料,幸好不是讨人厌的小男孩,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他紧缩的眉头松开,唇边的笑容染上邪意。
温纳:“……”
桃金娘:(惊恐又害羞的)
他面不改色地松开她,手指温柔地摸上她蓬松的毛发,从耳朵一直抚到尾巴的椎骨,桃金娘浑身一抖,汤姆见状,笑得更欢了,他的手指久久停留在她的尾椎骨上。
“这里……很舒服吗?”他轻声问。
桃金娘“叽叽”叫了声,像鸡毛掸子似的尾巴猛的炸开。
“看来很舒服啊。”汤姆了然地说,往她小巧的圆耳朵边喷了口气,眯着眼睛说,“你喜欢我吗?”
桃金娘弱弱地“叽”了一声,温纳目瞪口呆,她从不知道人也可以和动物*。
“喜欢的话就经常来。”他被刻意放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诱人的磁性,就像被泡在热水里的香薰,徐徐飘散在空气里。“我……很欢迎你。”
桃金娘就像一个饿极的人,她像皮球一样猛的弹起,对着眼前香软的大面包就是一口。
汤姆猝不及防,被她攻击的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