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漕涧快走到毕府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毕老爷已经等在原地。
他赶紧加快脚步,“父亲”,毕漕涧冲着毕老爷行礼。
毕老爷看着毕漕涧,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但是顾忌在大门口,毕老爷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上车,出发。”毕老爷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毕漕涧错愕地看着自己父亲,他能感觉到父亲现在心情极为不佳。
他边赶到马车旁边思索刚刚自己的言行举止,怎么都找不到问题所在。
“奇怪,我也没做错什么,难道父亲不是生我的气?”
既然想不明白,毕漕涧索性也不再想,他跟在毕老爷身后也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就一路晃悠着出发。
进了马车后,毕老爷就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毕漕涧见状也不敢出言打扰自己父亲。
没过多久,毕老爷就重新睁开眼,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毕漕涧。
毕漕涧对上自己父亲的目光,下意识身子一僵,紧接着就坐得更加端正。
“涧儿,你还记得你加冠之日,我问你若成君子当如何,你是怎么回答的?”
毕漕涧一愣,他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君子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毕漕涧脱口而出这句话,这也一直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涧儿,修身既是在第一位,那你平日里就该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出格!”
见毕漕涧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毕老爷索性点破。
“你既以君子之行要求自己,那平日里更应该约束己身,莫要被欲望驱使。你年纪轻纵使贪欢,也应该知道节制。”
毕漕涧听到毕老爷这么说,先是错愕,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
“父亲,儿子昨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若是不信,你可叫来景福询问。”
“哼!你还说谎?你当为父的刑部尚书是靠什么得来的?”
“父亲,我真的没有。”毕漕涧满心无奈,但是毕老爷并不信他说的话。
“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这满身的香味是怎么来的?你闻闻你身上,这香味浓的像是泡在了脂粉池里!”
“父亲,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说到这里,毕漕涧猛地止住了话头。
他想到自己昨晚上费劲往身上抹花瓣汁水,还一直在熏香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把自己昨晚上做得这些事都说出来,只怕毕老爷更觉得自己有问题。
“总之,不是父亲想的那样。”毕漕涧磕磕绊绊的,最终只说了这句话。
毕老爷看着毕漕涧的脸色变化不定,又听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毕老爷皱眉看着毕漕涧,心里却觉得这几年毕漕涧是越发懈怠了,看来自己平常也要多分些心放在毕漕涧身上。
想到昨天毕夫人和他说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该和以前一样多给毕漕涧布置些功课才好,也省得毕漕涧再做出一些糊涂事。
“这些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你身上这股味道实在是太浓。今日上朝必定会有人弹劾你,我绝不会多言帮你。”
本来毕漕涧都已经成家了,他房中之事毕老爷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过问。
只是今天看毕漕涧太过放浪形骸,他这才出声劝阻一二,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