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阳简单的说了声抓紧,就和大安一起又一头扎进了那一堆资料里。警方已经叫停了林晨的这次精神病司法鉴定,但林家人的律师再次提出了精神病鉴定的申请,这一次他们凭借的是林晨长期精神衰弱需要口服安眠药,已经形成了耐药性和依赖性的病历。李瑞阳叹了一口气,有点想骂娘。但他已经是李大队长了,他得控制。焦老头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莫师娘好心要给他介绍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让他安排时间。呃,这……在他还没有想好拒绝的理由时,焦老头喝了一句:“废话少说,就说哪年哪月哪日哪个时间,我在你师娘面前下过军令状的。”李瑞阳只好安排了一个时间,然后就听焦老头说:“嗯,知道了,等通知啊,人家小姑娘一有空,你就听我指挥行事。”这个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老头子退休后过得实在是太清闲了,这一天天的都快闲出病来了。明珠换了个马甲,潜进了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校园网里。每个论坛、贴吧,她都去逛了,没有发现和林夏说的内容相类似的。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赶紧给阿策打电话。阿策正在林夏会议室的角落里站着,林夏在和外地的加工厂开视频会议,接电话的他敏感的发现自己一拿起电话,林夏的视线就跟了过来。明珠在电话里问阿策昨天晚上带警察回家里的时候为什么会给自己按警报。阿策看了看林夏正在开的视屏会议,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不方便”。然后挂掉电话在群里回复了明珠。那天晚上,他扔在垃圾桶里的纸巾,是张洪涛在警局吃过饭后用来擦嘴巴的,他想让明珠安排将这张纸巾送进化验室,看能不能提取到张洪涛的没被污染有足够量的标本,用以比对郑芬芬的两个儿子。阿策发现正在开视频电话的林夏拿出手手机看到了那条信息,然后百忙中冲自己做了个赞的手势,还对自己扬起了一张笑脸。阿策垂下眼睛,藏起了自己的那点笑意,关礼又出现了,那就表示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了。这是个有钱的变态的疯子,你没法想象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比如说他跟在去而复返的许泰身后,直接闯进了林夏的会议室。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张晓月一直挡在他和许泰的面前。“两位先生,您们没有预约,请您在外面等一等。”张晓月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但这个小姑娘没有气馁,仍然尽职尽责的边后退边挡在他们面前。林夏说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许泰哼了一声,将张晓月推开,露出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斯文败类关礼。这个死变态又戴上了金丝边的眼镜,梳着一丝不苟但并没有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肤色没有上一次自己见到他时的那么白了。阿策如临大敌的站在了林夏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林夏交代了一声,挂掉了视频会议。但她没有起身,也没有笑,只是回视着这个变态赤裸裸的上下扫视自己的眼睛。然后她眼前一闪,被某花生油的广告给挡住了。原来是穿着花生油广告服的阿策将自己挡在了后面,隔绝了这个死变态盯着自己的视线。林夏听到了这个变态的声音在说:“真是一条好狗。”许泰配合着冷笑了一声:“可不,好狗都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阿策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的挑衅,他纹丝不动的站在林夏前面。林夏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东西被关礼抛起来然后落在地面上,然后关礼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送你根骨头,去一边咬去。”阿策将地上的那个东西一脚踢开,落回到关礼脚下。“在哪里都一样。”关礼说:“这是烟雾弹,够你主人眼睛和喉咙痛几天了。”他施施然的说:“反正对我没影响。”阿策往前走了几步,俯下身体伸手去捡被自己一脚踢开已经开始冒烟的那个小罐子。关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样子,鄙夷的扯着嘴角,趁阿策俯身的那一刻,将一只腿抬高,啪的一声,一脚踩在阿策的手背上,还用脚跟用力碾了两下。阿策用另一只用力一推,将他从自己面前推得踉跄着往后倒。许泰在身后接住了关礼。“狗就是狗,以为和主人天天在一起就和主人是一个地位吗?”关礼伸手掸了掸自己身上衣襟处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就势坐在了不远的凳子上。“生了非分之想的狗就只能杀了吃狗肉。”关礼慢条斯理的说。那个冒烟的罐子只冒了一会烟,然后嗤的响了一声,冒出来即使在白天也很绚烂的烟花,像繁星倒影。关礼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林夏挑了挑眉:“你好啊,林夏小姐,终于见面了。送你的烟花和玫瑰,希望你喜欢。”林夏皱着眉看着他,没说话。“初次见面,送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关礼抬了抬手示意,“还有一个大礼。”许泰上前将包里的一份文件送到了林夏面前,却被阿策挡住了。阿策先接了过去,前后翻了翻。林夏噗嗤一声笑了,用调侃的眼神盯着许泰看,一幅“你看你果然替人跑腿”的欠揍模样。林夏看见许泰咬了咬牙。阿策没翻两下就停了下来。“你看得懂吗?”关礼讽刺道:“没读过几年书,十八岁参军,两年义务兵,下士三年,退伍后在社会上混了三个月,然后到了林夏身边。”他眼睛看都没看阿策:“刚刚脱离文盲的程度而已。”他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夹在手指间:“没有林夏的钱,你和那对姓刘的兄妹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林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己办公桌前站着的宽厚的背影,紧绷的背影,阿策在紧张了,因为什么?“哦,对了,林夏小姐还不知道吧,姓刘的是一对兄妹,不是兄弟哦。”关礼看着林夏,笑着说:“狗也会撒谎了。”他说的是刘野的兄弟,但他说不是兄弟,是兄妹?林夏笑了:“你和阿策认识?和他有仇?他爸爸杀了你爸爸?”然后她恶毒的说:“还是他抢了你的女朋友?”“嗯,”林夏点了点头,侧着头从阿策身体的一边上上下下的扫视关礼:“也是,你这副小身板到了阿策面前真的不够看,你女朋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关礼也咬了咬牙:“这么护着你的狗干什么?他也配让你提起?”“一文不名,身无长物,大字不识、才短气粗、草率粗鲁……”关礼快速的数了数:“也就一副皮囊生得好,让人想包养。”他从椅子上侧着身子看林夏:“你就馋他身子吗?”随着他说的话,阿策的背影越来越紧绷和僵硬。林夏也侧着身体从阿策身旁去看关礼:“弱不禁风、形容枯槁、尖酸刻薄、飞扬跋扈、盛气凌人、自以为是…”林夏一口气说了很多:“像你这样的人,估计连想包养你的人都找不到,你得自己贴钱才有人要吧。”阿策的肩膀垂了下来,他放松了。有人在旁边噗呲一声笑了。关礼和林夏同时将视线转了过去,许泰举起一只手:“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可林夏将话锋一转,把火烧到他身上去:“你看,连替你提包的人都忍不住嘲笑你,”她又侧着身体歪着脑袋去看关礼:“你这混得,连阿策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还好意思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咄咄逼人,”她嗤笑了一声:“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然后她好奇的挖苦的问:“你怎么不请华晨宇给你唱首智商250?”然后在关礼勃然变色的脸色下,她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其实你可以请蔡依林给你唱py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