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三人都被这滴眼泪惊住了。
“阮姑娘,你、你这是……”金无观语无伦次地说着。
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怎么突然说落泪就落泪了。
阮熏也呆住了,他从未见过清沅这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瞿竞溪神色有些复杂,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阮姑娘仿佛是因为自己,莫非他曾经惹到过她?
想了又想,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忘忧连忙帮清沅抹了抹脸,对三人说道:“对不住了二位公子,我家姑娘今日身体不适,想来马车也该来了,就请各位见谅,容姑娘回去躺躺。”
还算这丫头机灵,阮熏立刻接话,“是啊,都怨我,今日非要出来,她身子本来就弱。”
忘忧立刻扶了清沅,拿了帷帽退下。
“原是我们唐突佳人,贸贸然就坐下了,是我们的错,你还是下去陪陪令妹吧。”金无观有些尴尬地说。
“无妨无妨,”阮熏说着:“用完这壶茶就是了。是我邀请你和这位瞿世兄上来的,不想倒叫你们不开心了,来来,我只能以茶代酒,自罚三杯了……”
阮清沅斜靠着倚坐在马车里,头上还时不时地在冒冷汗,心里也暗骂自己没用,忘忧不解地看着她,却也问不出口。
过了半晌,心绪终于平定下来,听见外头的车壁被敲了敲,阮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还好吗……”
“无妨,哥哥快进来吧。”清沅回答。
阮熏才掀帘子进来,看着她气色好了一些,却还是很苍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不提要带她往外城转了。
忘忧小声问着清沅要不要吃些什么,阮熏也听到了,他荤素不忌已在街边吃了好些小吃,清沅却什么都没用,不由说:“琉璃厂那里有家李记汤饼铺子,很有名气,往日我们还会绕道去一次,我带你去吃点吧,这个时辰回府,灶上也熄了火了,肚子总是要填饱的。”
清沅本想拒绝,也实在觉得饿得头有些发晕,就点点头同意了。
到了汤饼铺子,远远就能看到旗招,门口还用大锅熬着高汤,铺子不大,也顾不得男女分桌了,小二吆喝着给两人端上来两大海碗汤饼,切了一小碟香卤牛肉,明明香味随着热气腾腾扑面而来,清沅却觉得没有胃口。
“冬日里这人可多了,如今也清净。”阮熏笑着说。
吃了两口,清沅就再吃不下了,觉得窝在窄小的店铺里有些憋闷,看着阮熏还吃得眉开眼笑的,便说:“哥哥先吃着吧,我出去外头透透气。”
阮熏叹口气,也拿她没办法,“外头有几间书画铺,你可别走远了。”随即吩咐了忘忧和一个护院跟着她。
眼前的铺子小而精致,自来京城的商铺都设柜台,唯有琉璃厂的书铺、古玩铺没有柜台,而有幽静的客室,三五间窗明几净之室,一些书画、古玩陈列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