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苏木槿瞪着他,“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连白夫人的乳娘娘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文殊兰的眼睛蓦然一瞪,“白夫人的奶娘娘家姓简!”
“然后?”
文殊兰瞪着桌子上那水写的简字慢慢干涸,猛的一拍桌子,“祁王妃的教养嬷嬷也姓简!”
苏木槿笑着点头,“祁王妃的教养嬷嬷是白夫人奶娘的堂姐,自小入宫在太后宫中当差,与家里人来往不多,却很疼娘家的这个妹妹,姐妹两个的感情也极好。”
文殊兰这才恍然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所以我才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再小的一个人物你都不能小觑,因为,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毁了整盘棋!”
他闭上眼,长长的呼吸,好一会儿才开口,“顾砚山说,刑部追一个逃跑的死囚,入了老侯爷一个门客的院子,人没搜到,却搜到几封密函,密函末尾盖着祁王手下一个谋士的小章。最重要的是……密函的内容跟盛文帝中的毒有关……老侯爷百口难辨,祁王也喊冤,盛文帝已经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可是……”
他睁开眼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神情肃了肃,“众人都以为镇北侯站到了祁王身边,对吧?”
文殊兰点头。
苏木槿想了想,神情严肃的看着文殊兰道,“你现在即刻回去,将这些事分析给你爹听,他若能说服林叔你就多要几个人过来,若要不来人……你最迟明日给我消息,我去趟京都!”
“苏三,你想干什么?”文殊兰皱眉。
“镇北侯府不能参与夺嫡,至少,目前不能!一定要打消盛文帝对镇北侯府起的疑心,否则……以盛文帝的心性,他是绝不会允许一颗棋子有自己的想法的……”
文殊兰神色一凛,站起身,“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一有消息,我即刻来寻你。你给顾砚山的回信,等我得了消息再回吧。”
苏木槿点点头,送文殊兰离去。
沈婉姝与安泠月在院子里说笑,见文殊兰沉着脸出来,招呼不打走的飞快,不由面面相觑,“槿姐儿,文少爷这是怎么了?”
“他家里有事,着急回去。”苏木槿避重就轻,笑道。
沈婉姝哦了一声,不再追究。
安泠月更是奉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知道也装不知道。
文殊兰火烧屁股的往家跑,另一边,苏二乔带着儿子李狗蛋一路气冲冲的回了十八里寨。
“开个门咋这么慢,懒驴推磨屎尿多,你走开!我娘呢?”
苏二乔一把推开小跑着过来开门的梁氏,抬脚就往院里走,边走边喊,“娘,娘……”
苏姚黄在屋里听到苏二乔的声音,皱了皱眉,“娘,我大姐咋回来了?是不是走麦罢亲戚?”
“你姐家一分地都没有,走什么麦罢亲戚?”苏老太太将手中正绣的一副牡丹姚黄放到簸箩里,扑了扑身上的衣裳,朝外走去,“走,去看看,听你姐声音像是出啥事了。”
苏姚黄不情愿的从椅子上下来,将分了一半的线丢进簸箩里,跟在苏老太太身后出了屋。
苏二乔正冲到门口,差点一脑门撞上准备出去的苏老太太。
给苏老太太唬的小脚往后噔噔退了两步,“你干啥呢!刚还在院门口,一下子就到正屋门口了,想吓死你亲娘啊!”
“娘啊,你还管不管了?二房那窝子贱人要上天了!”苏二乔哪管那么多,一见苏老太太,上去扯着她的衣裳就叫了起来。
苏老太太被她冷不丁的一通骂弄的迷糊,皱着眉把她的手扯下来甩到一边儿,“好好说话,扯什么衣裳,我这才刚上身没几天。”
苏老太太身上穿的赫然是苏木槿先前买回来让沈婉姝送到十八里寨给沈氏和苏连华做衣服用的布料,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苏家院子。
苏二乔这会儿哪有功夫管苏老太太身上的衣裳,被苏老太太打掉了手还气呼呼的,“娘,你闺女我都要被一个小贱人欺负死了,你还有心情看衣服!”
说着,伸手拧了肥嘟嘟的儿子一把,李狗蛋疼的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苏老太太一巴掌打过去,“你个混不吝的,说话就说话,打我宝贝外孙干啥?”
苏二乔忙缩回了手,“谁让娘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