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瑞瑞才几个月大,我们母子住在安城,你问谭曼贞她有没有对我们母子下过杀手?你的生日宴上,如果不是我机警,那么被送到晏志安床上的就是我。‘倾城’发布会上的那一天,你们合谋盗窃我的成果,结果还差点被萧紫棋泼了硫酸。还有妈妈的那一次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到底又是谁做的,我们心知肚明。上次在花神村,因为她的搅和,我差点成了恶狼的腹中之食。前一阵子,她和她的宝贝儿子商量着要害我儿子。今天,我才进门,就被泼了全身的汽油。而你的好儿子,我的亲弟弟,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点火。
你看这么多次,我都没有动手。一直忍到现在,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可惜的是,你的宝贝儿子却是给脸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我警告过他,不要再动瑞瑞。可是他就是不听话,他就是想自寻死路,我有什么办法?如果说这样的他也叫亲弟弟,那么我觉得手刃了一点也不可惜。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没有早点下手除了这个祸害。”
“暮缇,也许这中间有误会。”
萧振海淡淡的说道,明明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呵呵!”萧暮缇突然就笑了,笑里藏着冷,宛如九尺之冰。“爸爸,误会两字你不觉得可笑吗?是不是误会难道你心里会不清楚?如果今天异地而处,萧谈振站在我这个位置。你还会说是误会吗?我一直不明白,同样是你的亲骨肉,为什么我和谭曼贞的子女差别就这么大呢?或许,你今天愿意给我解解惑?”
她的声音不冷不热,极为的平静,也极为的平淡。经历了那么多,对于萧振海,她早已看透了,也看淡了。
“暮缇,你和谈振,紫棋都是我的子女。爸爸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们三个自相残杀,我们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现在紫棋已经进了监狱,我的身边就只剩你和谈振了。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和谈振都好好的。”
“和和睦睦的?”萧暮缇冷冷的一笑,仿佛萧振海说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我倒是想啊!可是你问问你的小老婆和你那个宝贝儿子,他们同意吗?这些年,在这个家里,我妈妈还不哆和和睦睦吗?自己的家,自家的丈夫都拱手让人了。可换来的是什么?谭曼贞还不是一样对她痛下杀手。以前我还不够和和睦睦吗?我都躲到安城去了,可是谭曼贞却依旧不肯放我一条生路。而爸爸你,明明知道谭曼贞是个什么德性,明明知道她的那些肮脏手段,可你不但没有阻止,而且还助纣为虐。现在你却说希望我好好的,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到底亏不亏?”
“暮缇,你的意思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谈振死在我的面前吗?”
萧振海冷声道。
“有何不可?”萧暮缇的目光如霜似雪,宛如永不回暖的寒冬。“在我被谭曼贞迫害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是袖手旁观的吗?甚至袖手旁观都算是好的,你有时还会添一把火。所以为了公平起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我都没有要求你搭把手。不是?”
“萧暮缇,你不要太过分。”
萧暮缇咬牙切齿的叫道。
“是啊!在萧家就我最过分,就我最恶毒。”萧暮缇冷冷的一笑,道:“既然背了恶名,就索性坐实吧!”
声落,她就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对着萧谈振的左腿开了一枪。
“啊!”
谭曼贞急的不得了,又哭又跳的,就要朝着萧谈振奔过去。
而萧暮缇第一枪似乎只是预热,枪口已经对准了萧谈振的太阳穴,周身杀气腾腾的。又准备开第二枪。
“萧暮缇,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对谈振下杀手,就先杀了我吧?”
萧振海伸手握住了萧暮缇的枪,毫不畏惧,眼里满满都是坚定。
“你……”
这一刻,哪怕心硬如萧暮缇,握着枪的手都有了颤意。
“暮缇,谈振不能死!”
萧振海与萧暮缇四目相对,他的眼光里竟透着哀求。
“哈哈哈!”萧暮缇突然就大笑起来,可笑得却比哭还要难看。她看向萧振海,眼里满满都是决绝。“如果我说,今天你必须在我和他之间作出选择呢?”
“暮缇,你别逼我!”
萧振海的脸上满满都是无可奈何。
“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
萧暮缇维持着握枪的姿势没有动,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依旧在自欺欺人,依旧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你什么意思?”
“要么,我和萧谈振之间的恩恩怨怨由我们自己来了断,你不要插手;要么,今天你就用你我的父女之情为萧谈振求一次情。”
萧暮缇冷声道。
萧振海抬眸看向萧暮缇,鹰眸里漾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久久不语。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暮缇,对不起!谈振不能有事。”
很显然,萧振海宁愿和萧暮缇断绝父女关系,也要保下萧谈振。
“好,很好!”萧暮缇娇艳的脸蛋上悉数全是痛苦,被亲生父亲所放弃的那种悲哀无人能懂。“爸爸,你真让我寒心。”她微微一顿,突然又笑了,说道:“不过没有关系,寒心也就这一次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现在我丑话说在前头,萧氏集团我绝不会放弃,不管你属意的继承人是谁,我只能说我们各凭本事。今天是你用我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换我放过萧谈振,那么我们之间的父女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们之间如果再有冲突,我不会手软,也绝不留情。”
声落,萧暮缇就放开了萧谈振。她站起来,别过脸,而容锐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萧暮缇的手。萧暮缇抬眸看向他,紫瞳里水盈盈的,眼泪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