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任鹏飞还想花几天时间召集人马,如今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其他,千方百计派人打听江颖的消息,也于这段时间内,冷蝶儿突然不见踪影。
听到手下报告的这个消息,任鹏飞心底一沉,明白这冷姑娘怕是自己跑出去寻人了。
若她寻不着也便罢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对江颖也算是个交代‐‐这也便是任鹏飞硬要留下冷蝶儿的原因。既然江颖不欲她参与此事以求保她一命,那么任鹏飞自然也想帮他一帮。
现在冷蝶儿跑了,若她真有那个本事找着江颖,会有两个可能,一是再度被江颖支开;二则是与江颖一同去刺杀太子‐‐任鹏飞思及时,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不禁揉了揉头上的穴位,实在也不知是心烦他们的自作主张拿命开玩笑,还是恼怒生死关头陪在江颖身边的人却是别人……如今天下人都在寻江颖的消息,渡厄城再厉害也没有世间之人的手脚快,除了派人去寻,索性直接从江湖中人那里直接打听最新消息。
对于心急如焚等候消息的人而言,时间每过一分都是煎熬,而任鹏飞就这般熬了三天四夜,终于于一日子时,正要和衣而眠时,等到了他想等的消息‐‐太子府中传来动静,有刺客趁夜深人静闯入府中。
任鹏飞二话不说当即动身,可脚才踏出屋门,便有一人挡在前面,定睛一看,任鹏飞大吃一惊:「隋也!?」这个早该在几日前随任程飞回渡厄城的护卫怎会在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任鹏飞双眼如炬,「程飞呢!」「还在回渡厄城的路上,属下是偷偷跑来的。」隋也依旧面无表情,微低垂视线,静静道:「大当家,千万别去。」任鹏飞顿了一下,凝息问道:「你是说太子府?」隋也点头。
任鹏飞声音微冷:「那是为何?」
「那是个陷阱,去的人,都会死。」
「那么,太子也是假的?」
隋也迟疑一阵,似在挣扎犹豫,终还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任鹏飞只觉得血液在这一刻直灌入顶,令他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握紧双拳,几是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这次隋也回答得很快。
「哦?」
隋也不知看向何处的双眼显得有些飘渺,「大当家,你死了,二当家和青青小姐该怎么办?」任鹏飞看着隋也沉默,半晌伸手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口气沉重地道:「隋也,不管你曾经做了什么事,听你这一句话,我就知道还能信你。隋也,若你还有这个能力,程飞和青青就拜托你了。」说罢,任鹏飞越过他,义无反顾地离开。
「大当家!」
任鹏飞回头,看向来面无表情的隋也此刻总算露出的些许慌张,笑了笑,说:「隋也,那一年,我没有救错你。」任鹏飞走了,隋也无力后退一步,背靠上墙壁,一脸惘然。
等任鹏飞带人赶到时,位于城郊的太子临时府邸已是火光一片,层层守卫在府邸之外的军队如一根根木桩包围住偌大的一片屋舍,火红的火焰把他们的一张张脸孔点缀得森然。
火光映影之间,火焰不时爆炸冲天,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隐约之间,还听见人的哭泣咒骂和打斗声,夜幕与火光交织,从府中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被守在外面的士兵一刀砍成两半,尸首不久便遍布地面,血腥的味道被风吹散,这一幕情景,如同炼狱般令人头皮发麻。
站在山上的任鹏飞一颗心顿时揪紧,正要闯进去找人,却于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正准备从夜色之中窜进火舌恣意蔓延的地方。
任鹏飞赶紧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下眼色,只见这位手下手中的长鞭一挥,顿时把这道身影给卷到他们面前,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