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注意,不过能怪谁啊?
换个人来还有点新鲜,你天天往这头跑,啥时候见着都不稀奇。
&ldo;又为什么事?&rdo;
她一问,老十就嘿嘿嘿:&ldo;九哥你收拾收拾,咱们出宫去玩玩。&rdo;
&ldo;咋的突然想起这茬?&rdo;
&ldo;也不是突然想起,我听说杜老板排了出新戏,演了几天,很受欢迎。&rdo;
&ldo;听戏啊……&rdo;宁楚克本来都准备让钱方拿上钱袋子,听他这么说就有点兴致缺缺,要说吃喝嫖赌都挺新鲜,听戏就没啥意思,过去这十多年里,她哪年不听上十好几出,甚至还不止。女人家乐子少,甭管是芳辰还是平常做酒都喜欢叫戏班子来热闹热闹,那些个名剧她陪着听过不知几回,就算排了新戏,想来也就是那个调调,能有啥听头?
看她老大不乐意,胤誐又是一番游说,吹嘘说真的精彩,看过的都夸来着。
宁楚克想着这一冬的确沉闷,如今开春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就瞥了钱方一眼。喜宝又蹦又跳嚷嚷说也要去,不管,就要去!宁楚克想了想满堂都在听戏就这傻鸟张着嘴瞎嚷嚷的尴尬场景,又唯恐它跟去瞎听瞎学,摆手打发它去御花园玩。
&ldo;你前头不是还交了个新朋友?去找那肥猫玩。&rdo;
喜宝就算成精了,也没顶住饲主的忽悠,真就往陈庶妃宫里飞去了,看它飞远了之后,宁楚克跟着胤誐往外走,走了几步胤誐没忍住,探过头来说:&ldo;前头九哥你搞那出,陈庶妃非要讨个说法,听说挨了皇阿玛一顿训,还让敬事房给撤了牌子,她就把气撒到惹事的蠢猫身上,那猫日子不好过,我前几天看见它比上回瘦太多了。&rdo;
宁楚克倒不清楚这事:&ldo;不是说陈庶妃是南边来的,比其他妃嫔性子都软?&rdo;
&ldo;九哥你傻了?那明白着是做给皇阿玛看的,你真当人人都像宜妃娘娘?&rdo;
宁楚克:……
本格格从没那么想过,毕竟我本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宫里头的可怜人多了去,可怜猫激不起胤誐的同情心,他会使人打听还是因为当初那段渊源,打听到也没做什么,这会儿听宁楚克提起才说了一嘴。
本来,敢在皇阿哥的脚背上蹭蛋蛋,它已经构成横尸当场的条件了,叫胤誐看来,没收拾它已经是天大的宽容。
胤誐说过便罢,两人又走出一段,他突然听旁边人说:&ldo;回头让喜宝把它哄来,与其死在陈庶妃手里,不如给爷养着逗趣。&rdo;
&ldo;九哥你还喜欢猫?你要真喜欢不如去猫狗房挑一个,没必要捡别人的。&rdo;胤誐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说,&ldo;别看陈庶妃这会儿嫌弃,有人去抢,她就不会嫌弃了,她笃定不会轻轻巧巧让给你。&rdo;
这道理宁楚克能不明白?
她阿玛崇礼不止一个闺女,每回制了珠钗裁了新衣,哪怕样式再丑,有人喜欢就有人抢,别人都不要的,就算再好看,拿着总不是滋味。
不过这不是问题:&ldo;她丢她的,我养我的,皮毛都是姜黄色咋了?谁说就是同一只猫?&rdo;
她非说是同一只也成,让猫自己选呗,养那么久猫不跟你,有脸说是主人?
宁楚克在变成九阿哥胤禟之后底气是相当足!她就搞不懂,做皇子的谁不是顶顶好命,咋还有人不知足呢?
两人闲聊着就出了宫,出宫之后换乘马车往百顺胡同去,隔老远就听见吆喝声,宁楚克伸手拨开车帘,一眼瞥去,就看见其中一家戏园子门庭若市,那门前还有好几个扮相眼熟的男旦在笑脸迎客。
&ldo;……就这儿?&rdo;
胤誐跟着瞧上一眼,应说:&ldo;就这儿。&rdo;
&ldo;瞧着乌烟瘴气的。&rdo;
&ldo;不能这么说,戏园子外头哪能没有站条子?&rdo;
宁楚克到底是娇养在深闺里的,听得不是很懂,就嫌弃道:&ldo;出来迎客也不扮新鲜点,这几出翻来覆去看过不知道多少遍,我瞧着就没兴趣,不如改道吃酒。&rdo;
胤誐听罢,笑道:&ldo;九哥咱能不装傻么?这哪是迎客的?这是出来拉客的,拉嫖客。&rdo;
扮成这样又不代表今儿个唱这一出,人家只是扮了从前演绎过的经典角色,这样才好拉客,太新鲜谁认识你?出来拉客这些不会登台,就是陪茶陪酒的,你大方些他还给动脚动手。
胤誐稍稍一点拨,宁楚克又亲眼看见一个富贵老爷揽着男旦往里走,还不明白岂不是傻?她放下拨开车帘的手,问胤誐:&ldo;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回头你也要娶福晋的,传出去谁肯嫁你?&rdo;
&ldo;九哥你别吓唬人!咱们兄弟谁没来过?不就是听个曲儿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