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云婉姐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
冷哼一声,云晴转过头去,似是不屑与鸾歌相对,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种畏惧来。
可是转瞬,她便跺了跺脚,可气,她怎么会害怕那个小姑娘!
然而饶是如是作想,她却也不敢再与鸾歌对视。
“多谢。”
虽与云晴有着同样的疑问,甚至比起疑问更多的是惶恐,但云婉还是出口道谢,没有开口相问。
因为她知道,比起弄清楚鸾歌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来历,当下更重要的是如何不让舒阳注意到她的异常,不让那些士兵留意到这样普通的她。
“去那边树下。”
看着手边不远处的大树,鸾歌低声道,然后与云晴一左一右搀着云婉往那边走去,从背后望去,不过是小姐妹相互挽着手的亲密模样。
走到树下,借着树干遮挡,鸾歌伸指在云婉身上几处轻点,看也不看云晴狐疑的神色,只对云婉道:
“试试看,身上可有力气?”
试着活动肢体,云婉慢慢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霎时间有了气力,正待她向鸾歌开口致谢,顺便问问一些事的时候,却听背后恰有声音传来:
“你们怎得跑到此处来了?”
“自然是因为外男太多,想着避上一避了。”
正在云婉与云晴二人怔怔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鸾歌从一旁走出来,抱着怀中的六两自然道。
先时但凡大家闺秀。及笄之后莫说外男,便是家中父兄相见都要隔着屏障,可是今时不必往日,民风开化。楚有女帝临朝,晋有苏妃问诊,早已没了这样的讲究。
因此鸾歌口中虽说着要避上一避,可是从她那浑不在意的俏皮模样望去,却哪里有避的意思?
也正因此。惹得舒阳与杨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而无暇顾及一旁安静不语的云婉与云晴。
“你呀……”
舒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宠溺斜了她一眼,然后指指头顶:“若你知道避险了,只怕这株铁树便要开花了。”
听他这话,鸾歌这才留意到,身边这株大树竟然是传说中百年才开一次花的铁树。
鸾歌抬眼一看,不由咋舌,没想到这屋子瞧着不起眼,内里却不仅有阵法还有好东西。
也不知屋里还放着什么。也得亏他敢让那些粗手粗脚的男子进去洒扫。
她这样想着,一旁的杨成倒先开口了:“先生这株铁树倒是比我家中盆植的长得好多了,这般高大繁茂,可是一直长在此处?”
“非也,这是我从北地移植而来,南地偏湿暖,适合盆植,却不好生长。”
“原来如是,就说那铁树怎不如书上瞧看的那般繁茂,小子还以为是花农诓骗呢。”
听着杨成这话。舒阳笑了笑:“杨小将说笑了。”
哪有什么下阶花农敢随意欺骗晋都中稍有身份的人?
“你们二人原是为了赏看这株铁树?既如此,我们几人便换个地方?”
瞧着二人言笑晏晏,鸾歌生怕云婉一会儿再出身边变故,因此有意作辞。却听舒阳歉意道:
“是我疏忽了,原是想为你们互相引荐的,偏生岔了话题。”
说着指着身边的杨成道:“这位是晋三公子身边的杨成,杨小将,此行我们前往晋都,需得劳他一路相送。”
“见过几位姑娘。”
朝着鸾歌等人拱了拱手。杨成客气道:“小将之称,乃是先生客气,几位喊我的名字便可,若是路上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尽管吩咐。”
“如是,我们便不客气了。”鸾歌送了耸肩。
舒阳浅笑不语,只怕杨成这样客气知礼,惯于官场客套的人,遇上鸾歌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定是要吃亏了。
这样想着,他指着眼前的鸾歌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妹,鸾歌。”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鸾歌自己,就连一旁的云晴和云婉也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