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未曲明总算挣脱了他的手,没想他整个人又贴了过来,刚想推开他,却听他说:“我也觉得这事儿蹊跷,按理来说不是把我送回涂山‘承灵坞’,就是该把我严加看关起来,可是……”
“他们还送你美姬,日日笙歌,对吗?”未曲明接话道。
“你怎么知道的?”南虞一张脸都快笑成他手里的花了:“你找过我?”
未曲明更是来火,甩袖扫他:“滚!”
这回南虞倒是听话地跳开她足足好几步远,折着花枝上的花朵,幽幽道:“不过说句实在话……”
“怎么?”未曲明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怪怪的,特别是他此刻与自己的距离正是让自己无处可藏,让他看了个全。
南虞摇头叹道:“女人还是出水芙蓉般洁净,肌若凝脂般丰盈的好!”
坦荡荡两段话不是摆明了说她脏污泥泞,说她干瘦无感吗?!未曲明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热脸贴冷屁股了,人见是见着了,她也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也该消失在他面前了。
“别走啊……”南虞才吐出一句,两人忽问急鼓大作,细细听去不知何时乐曲已止,瑶池中众神仙聚集在高台下,议论纷纷。
“这是召集众人的鼓声,我们必须要过去了。”南虞说着,很自然地拉起未曲明的手走了过去。
走近才听说原来是天后羲和突感不适,重黎上神已经去诊治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
重黎将手指搭在铺于天后羲和手腕的绢帕上,细致判断后突然拧住了眉头,他见天帝一心记挂天后,觉得突然说出自己的推论有些不妥,于是又叫来了游奕灵官翻查今日来访宾客册子,连礼单册都一一看完,并无发现异样。
天帝追问起来,重黎只得将实情禀报,天帝震怒急唤洌泫处理此事。
未曲明远远地瞧见洌泫走上高台,一身玄黑长衫的他游走在众仙之中尤为突出,她不觉踮起脚尖窥探台上的一角,听闻一旁的南虞倒是若有所思地低喃一声:“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太对……你这香囊哪里来的?”
未曲明感到腰间被南虞拽了一下,这才低头看去,将香囊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圈:“这不是我的。”
南虞用指腹蹭着上面精美的刺绣,疑惑道:“看这质地,也不可能是你的东西。”
两人正在左右打量,瑶池内外安静了下来,一股阴霾地气息渐渐向他们靠近……
未曲明正仔细分辨刺绣中奇异的图案,却被一道白光一口咬住,双眼刺痛的她先闻南虞惊呼声,再闻众仙惊诧之音,自己已经被卷着腾空而起,又重重地摔在一处硬地上。
瑶池内传来一声痛呼,原本围在高台下的神仙们自然退出一圈空地,其中一红衣男子如划舟逆水而行,冲破层层人墙,抱起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未曲明。
南虞盯着面前悬空而挂的‘白泽旗’,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只是个散仙!”
“陛下,白泽旗通灵九天、辟邪驱魔,它已经指出暗害天后之人。”高台上传来游奕灵官如洪钟般的嗓音,他长须过膝,身披北斗七星占袍步步走下高台,来到二人面前。
游奕灵官收起‘白泽旗’,一把扯掉未曲明腰间的香囊,举起它示众,道:“天后贵体乃盘古至纯之精元所化,最忌讳的就是这魔域污浊之物,此女很可能是魔域之人,企图加害天后,进而有引起成天混乱之嫌疑!”
“还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南虞冷声道,胸中燃烧着危险的火焰。
事态急转直下,释儿这才突破重重人墙奔到未曲明身边,长乘本想紧随其后却被烟雨及时摁住了,只一句‘如若莽撞,你师父必然生气,况且这事儿你帮不了忙。’长乘就不再挣扎了。
“娘亲!娘亲!……”释儿一双小手拍打着未曲明的脸颊,可他看不到娘亲眼中自己的倒影,神志不清的娘亲让他感到很慌张。
高台上传来天帝威严之音:“司刑上神洌泫,按九天律法该如何定罪。”
“回禀陛下,需先认定她魔域之人的身份,才可量刑。”
随着洌泫的回答,摔晕了的未曲明好似回复了些神智,口里发出断断续续地□,而随后众神仙中又发出意见相左之音,多是说未曲明身怀魔域之物,证据确凿之类的。
洌泫又道:“就算有证据,也需她亲口承认,才不失九天公道。”
天帝怎么听不出洌泫话语中的恻隐之心,他也深知如今面前的洌泫与往日的梵音已大相径庭,洌泫比起梵音要和善、温润许多,但这次受到伤害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女人,是九天中最尊贵的女人!身为天帝的他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况且,已经有许多眼红的神官对洌泫处理熏池的处罚过轻而颇有微词,不如趁眼下机会为他树立威信,毕竟……毁灭欲念之力,击碎魔尊久夜企图颠覆九天的狂妄计划,还需多依赖洌泫!
“好!就为这公道二字,传冥昧来,让她当众审问此女,今日必要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