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渝城真的是不值得,太不值得了,早知道就不回去了,她懊恼极了,懊恼到不管不顾地拿脑门磕桌板儿。
&ldo;时初,你不要那么悲观呀。&rdo;林安染清了清嗓子,强行解释,&ldo;这是一次非常好的锻炼你胆量的机会。&rdo;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时初毛茸茸的小脑袋,循循善诱,&ldo;机会难得,你应该高兴呢。&rdo;
闻言,时初垂眼,咬咬唇,手指轻抠着桌角。
话是那么讲没错,可是,可是,她害怕啊。
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在从外学习归来的播音主持系的沈淮年学长的演讲的时候,她要作为代表,上台献花。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的注视下。
他们的目光会不会像刀像箭像各种能把她刺伤的利器。
学校里那么多学生,怎么就抽中她了呢。
时初绝望地闭上了眼。
林安染也清楚时初的性子。
知道这件事情也确实是为难她了。
可是谁让她就有这运气呢,&ldo;你换个角度想,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羡慕你呢。&rdo;
时初将脑袋埋起来,闷闷的,&ldo;我……我让给她们。&rdo;
&ldo;好不好?&rdo;抬起头,一脸期盼地望着林安染,小结巴只想抱住这根求生的浮木。
林安染:&ldo;不好。&rdo;
眼底闪烁着的有关希冀的光芒灭了。
时初再次蔫了下去。
任凭林安染如何施肥,她都&ldo;起死回生&rdo;不了。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梅雨停了一夜后,又降了。
哪哪儿都是潮湿的。宿舍里的衣物被褥再不搬出来晒晒太阳,都染了霉味了。
时初感觉,趁她不在,给她发配任务,是不公平的。
她愤愤然,握紧拳头。
唇瓣的弧度完全消失,她慢吞吞地尽可能不磕绊结巴地把自己的不服气解释给室友们听。
竭尽全力将最亲近的人拉为同盟。
可是,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成定局。
路瑶更是拿食指去戳她脑门:&ldo;别说是你不在,就是你在的时候宣布,就你这小怂样,敢拒绝吗?&rdo;
一语中的。
时初咻地一下变成了煮虾。
她咬着手指,想咬出一道口子,让自己血尽而亡。
外面的雨声忽小忽大。
&lso;大珠小珠落玉盘&rso;,除了嘈杂还是嘈杂。
将她的心境衬托于此。
时初瘪瘪嘴,再次将脸埋在臂弯中,塌着肩胛,非常难受地沉浸于&ldo;类似临危授命&rdo;的慌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