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暗无天日的恐惧袭来,时惜情害怕起来,她叫他的名字,希望他像上次一样放过她。
“嗯。”
苏湛轻微地嗯了一声,头低下去从她的颈项吻到锁骨,手指捏着她,他发现他不讨厌,甚至喜欢时惜情叫他阿煜。
可是相比以前还是少了点什么。
时惜情见苏湛分了神,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把他推开,苏湛一个没留神被她推到了旁边,手下意识地用来支撑身体,手心一痛,他摊开手,发现手心插着一块玻璃碎片。
“看你干的好事。”
苏湛没好气地说,但是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因为恶趣味被打断有些失兴。
“对不起,对不起……”
时惜情没想到会这样,这段时间她工作强度很大,力气也大了不少。
她捧着他的手,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觉得自己的手心也疼得厉害,想把玻璃片拔出来又不敢,只能鼓着腮帮子对着伤口轻轻地吹,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她的皮肤白皙又柔滑,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增添了一种柔弱感,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在灯光下闪着细微又温暖的光。
他受过无数的伤,早已习惯,这样细微的伤痛对他来说就像是被蚂蚁蛰了一下,亏她还担心得跟什么似的。
这样的她还挺好看,苏湛想。
“喂,傻子。”苏湛忽然说。
时惜情抬起头来看他,认真地说:“阿煜,我不叫傻子。”
在她漆黑的眼里,苏湛看到了唇角微翘的他自己:“傻子,你弄伤了我,总该补偿我吧?”
时惜情想也不想就点头,这件事是她的错,她认的。
苏湛抬手,揪着她的包子脸扯了扯:“当我的女伴。”
……
乌黑的短发自然地垂在她白皙的脖颈两侧,加上齐刘海的修饰,把她的包子脸修小了一点,考虑到要去宴会,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重,她画了一个淡妆,找安贝儿借了一套宴会礼服,一件粉色收腰的吊带连衣裙,显得她更加年轻。
妈妈送给她的红宝石项链被她藏在了衣服下,这块宝石是她唯一珍之重之的财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上还是未脱稚气,时惜情瞥了瞥嘴,不管怎么打扮,她都那么像一个小孩子,根本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
“她年纪还小,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酒,请您给她一个机会吧。”
想起安贝儿为她替酒吧经理求情时说的话,时惜情气馁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止模样上如此,心理上也是,她还是没有适应没有父母庇护的日子,或许这也是阿煜喜欢欺负她的原因。
她应该早点独立起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年人。
这样想着,她脱掉脚上的帆布鞋,穿上了那双她以前打死也不会穿的细高跟。
苏湛见到她这样的打扮有些讶异,不得不说,这一身很适合她,粉色的裙子和她白皙的皮肤搭配得恰到好处。
不愧是当过公主的,打扮起来也有些公主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