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又一次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她的脑袋完全混沌之前,她确认了这股味道为什么熟悉。
雪松檀香。
她在梦里被无数次纠缠的那股气息。
秦霓突然身形一顿,好不容易才堪堪稳住。捏着鞋拔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男人身材颀长,却懒懒散散的倚着门框靠着,手里拿着手机,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应该是在玩着游戏。
撩起眼皮不以为意的瞅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几人,又垂下了眼睑。
他留着一头很清爽的立体短发,鬓角的弧度干净凌厉,一双眼睛眸深如墨。俊朗倜傥的身形,眉宇间带着天生的骄矜,五官却有不同寻常的冷峻坚毅,还有那股没有刻意收敛的锐意锋芒。
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和这屋子里的闹剧格格不入。
秦霓这下更加看清楚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包个头巾只露出俩眼睛来打架。她脸色惨白如纸,垂下了头,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儿,让她一秒之内钻进去。要么就是给她一块石头,或者让景阳姗直接创死她算了!
杜泽凯把景阳姗推到秦霓身边,对着失魂落魄的秦霓使了个眼色,然后掉头对着靠着门边的男人说:“陆总,对不住您了,这是我女朋友和她朋友,来找我有事儿,闹出了点儿误会,您别介意,回去我好好说她们。伤到人了,赔偿我全包。我这就把她们俩送出去,一会儿回来再给您和天哥赔罪。”
男人一声未吭,直接拿着手机进了里间。
就像戏台子上的角儿,出来亮相了一分钟,然后就绚烂退场。
白天笑着拍了拍杜泽凯的肩膀说:“和姑娘好好说,别吓着人家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脑袋差点儿埋进脖子里的秦霓一眼。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看明白秦霓和景阳姗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了。
只不过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捉奸不成反被看了笑话。
被打的那个女人也是混迹这种场合经见的多了,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此时也知道她不能多说什么,更别说追究什么道歉了,她心知只要把这几位爷陪尽兴了,钱那是最不成问题的小事情,于是抽抽嗒嗒的跟着白天进了里面。
杜泽凯拉着景阳姗的胳膊往外面走。景阳姗一把甩开杜泽凯的手,站在那不动一动。
“赶紧走吧姑奶奶,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杜泽凯压低声音说。
景阳姗的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面淌。
杜泽凯对秦霓说:“秦霓,拉着她,赶紧走。”
秦霓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景阳姗的胳膊,低声说:“走。”
秦霓和杜泽凯一边一个拽着景阳姗的胳膊把她弄到了车上。
杜泽凯开着车,窝着火看了一眼后视镜。
瞅见景阳姗像掉了魂儿一般的模样,也是气恼的不行。
“姑奶奶,那就是白总,那个女人是白总看上的,我给她送过来,陪白总还有陆总打个牌,顺便谈谈下个季度的合作问题,你看看你给我搅合的。霓子,你说你平时挺稳重的,今儿怎么也跟着姗姗犯糊涂了不是?你说你们俩啊,让我怎么说呢?”
秦霓知道今天晚上办了错事,她无话可说,此刻她的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刚才看到的那张脸,还有那张脸上如万年冰山一般冷漠的表情。
景阳姗被杜泽凯这么一番训斥,顿时爆发:“你搂着个搔首弄姿的小贱人往酒店去,我还不能来问问了?
杜泽凯被搅和的也是气急败坏,他有些口不择言的说:“您多厉害啊!一进门按着人就打,跟景阳冈武松打虎似的,可好,姑奶奶您倒是尽兴了,我可劲儿的给您擦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