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密集的水流冲刷的宋知许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她一把关掉开关,拉过一件浴袍穿上,出了浴室。
刚到住处的祁天才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响了下,他赤裸着胸膛,肌肉矫健,胳膊上的那条龙蜿蜒盘踞。
他下身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踢拉着拖鞋走到茶几旁,捞起手机一看。
随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手机页面上是一个一百万的到账信息。
还有一条短信:【管好你的嘴。】
祁天冷哼一声,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切”了一声,随意的把毛巾扔到沙发上,然后进了卧室。
。。。。。。
泰盛总裁室。
初九递给陆廷笙一个文件袋。
陆廷笙抽出里面的东西,一张张看过去。
初九面无表情的陈述:“祁天,二十八岁,云城人,手底下不是多干净,但是有点势力,曾经犯过事儿,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了,应该是背后有人撑着,在海城活动过一段时间,经常全国各地跑,居无定所,暂时还没在安城发现他的踪迹。”
陆廷笙看着资料上男人的脸,表情阴郁。
“放出去话,说他是我要的人。”
初九点头。
“还有个事儿,和相熟的媒体通个气,如果谁要是再发关于她的不好的照片,那就是和我作对。”
初九看了陆廷笙一眼,应了下来。
陆廷笙抬眸。
初九立刻心领神会,“干妈那边暂时还没有进展。她的贴身保镖口风紧,基本不可能泄露什么信息,我还在查。”
陆廷笙拉开抽屉,把两张银行卡扔到办公桌上。
“查查这两张卡。”
初九疑惑,随即便问:“你这次回去找出来的?”
陆廷笙嗯了一声,又想到和卡在一起被发现的录音笔,顿时有些烦躁。
他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初九打着了火机。
陆廷笙抽着烟起身,站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车流。
半晌,他开了口,声音里是初九很久没有听过的颓丧和懊恼。
“我越来越觉得当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看起来所有的线索都很明朗,有时候反而是灯下黑。当年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我还是对她存了怀疑。我这辈子都否认不了这些。不然从你查出来她在这里,到如今过了这么久,我之前也来安城多次,我到底也没有来找她。阻力是有,顾虑也有,可是如果我真的来找她了,也就来了。可是,我却没有。我现在忍不住了,去找了人家,人家骂我,拿刀捅我,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初九,是我错过了这么久。”
“都是我的错。”
“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那么的离不开。可是一旦分开了,才知道,原来已经陷了那么深。我以为我会控制的很好,可是。。。。。。人总习惯于用分开后的悲伤程度来衡量到底爱不爱,到底有多爱。”
“可是,我和她已经走散了这么多年了。我终究还是把她弄丢了。”
初九看着陆廷笙的肩膀有些塌,他有些心疼。
在他和陆廷笙一起长大的这些年里,他几乎很少看到他这个颓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