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闻言,秀眉轻佻,眼里填满不屑。
她的脚步绕着萧翎,时轻时重,夹着酒味的气息呵出白色的气体。忽然,她抬头钳住萧翎的下巴。
她突兀其来的动作,萧翎措手不及,反射性的,她扯动着想要挣脱她的手。
只是,这样越是激发了肖洒无处宣泄许久的怒气,继而加深了指尖的力道。
萧翎吃痛,脸皱在一起:“你松手。”
“萧翎,我告诉你,我和陈信旋的事情你少管。”每一个字,都咬得有些用力。“当初在避风港,就当做是我瞎了眼,才会听信你那些屁话。”
话毕,奋力的将她甩开。
萧翎禁不住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肖洒冷眼看了看她,踩着步子从她身旁越过。
“肖洒你给我站住。”
萧翎踉跄的站直身子,对着肖洒笔直的背影大喊一声。
肖洒神色夹着不耐,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噙着冷笑,没有转身,背对着萧翎。
“这是阿信的选择,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介入你们之间……”萧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是那样铿锵有力。
每一字,每一语,都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插入肖洒的心脏。
“倘若我有心要横插一脚,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过去多少年,你冷言冷语将他拒之千里。后来呢,你对兰泽死心了,可是你却流连巴黎、柏林,醉生梦死的同时你做了些什么,不用我一一点明了吧?告诉你肖洒,你不在的所有日子里,都是我陪伴在他身旁。从头到尾,你什么都没付出过,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我们伤害了你?”
听了萧翎的话,肖洒手指不自觉的扣住衣角,唇抿得用力,死死地隐忍着,刚才那几句话,不痛不痒的,却句句戳到她的痛处。
“不要的时候,视他如草芥,想要的时候,举手就想得到。肖洒,陈信旋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件随你玩弄的布偶。”
萧翎说着,忽然收起脸上多余的情绪。
“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绪会喊痛的人。所以,不论他最终选择了跟谁在一起,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指责他的人。”说完,她冷然转身。
肖洒侧着脸,视线瞥向身后,眼里映着萧翎单薄的背影,隐约的有些不清晰,原来,是她眼里起了泪花。
“萧翎,即便他不可能会爱上你,你也要跟他在一起吗?”
良久,她湿着声音开口道。
“我会陪着他。”
萧翎说完,跨开步子离开。
久久的,肖洒才转过身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汹涌澎湃,还未从萧翎刚才那一席话中回过神来。
——
舒歌手术的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手术室外,林庭延固执地守着,寸步不肯离。
除开他,舒歌的小妈还有二婶都在,原本爷爷也说要过来,被冉冉劝了下来。
手术到一半时,前去机场接妈妈的初雪跟兰泽三个人也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