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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顾太后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颤音，她说：&ldo;你是妈妈的孩子，如果你喜欢沈安平这孩子，妈妈拼死也会把他抓到你身边来，如果不喜欢，把他给莫非吧。平安，&rdo;她温柔的唤着顾平安的名字，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ldo;我欠莫非这孩子太多了，所以我想要补偿。过去我做了一件很错很错的事情，让莫非吃了很多苦。&rdo;

妈妈话语里的颤抖让顾平安的心竟痛的无法呼吸。这么多年的死结在这一刻以这种理由摆上台面，她只觉得不能接受。她所有的好奇心都化愤懑。她恨恨的说：&ldo;是什么样的事？&rdo;

顾太后没有说话，她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顾平安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胆怯了，不想听了，只愤懑的问：

&ldo;我不想问你是欠了她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沈安平知不知道你是要把他和莫非凑对。&rdo;

妈妈有些为难，模棱两可的说：&ldo;我没有说。&rdo;

顾平安握住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此刻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怎样的惨白。

&ldo;好，很好，有什么是他沈安平不知道的。这周我会去，你放心。&rdo;她把水杯放下，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肘，&ldo;我只问你，莫非是不是你的私生女？&rdo;

顾妈妈一愣，有些难以置信，&ldo;你一直是这么以为的？&rdo;

&ldo;是，还是不是？&rdo;

&ldo;不是。&rdo;

&ldo;好。&rdo;顾平安点头，&ldo;就这样，我挂了。别的我不想听了。你补偿她可以，别让她来惹我，你知道我的脾气。&rdo;

&ldo;……&rdo;

第十七章

顾平安的不依不饶熟悉她的人都是见识过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有风度的人。她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只是让身边的人更为难，但她从来不会觉得这些为难来源于她。

妈妈在电话那端叹了一口气说：&ldo;平安，你这性子，让我怎么和你说呢？有些事，你还太小，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我希望你能和莫非和平共处。&rdo;

顾平安冷冷一笑，眼神毫无温度的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ldo;妈妈，我和莫非，这辈子都无法和平共处。&rdo;

&ldo;平安，其实，莫非是你的……&rdo;电话那端的妈妈急于解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大段杂音，嘈嘈切切吵得顾平安皱着眉把电话举得远远的。

过了很久电话那端还是没有声音。顾平安只好挂断，再打过去，没人接。

她觉得蹊跷，但是她隐隐有些不想听妈妈把话往下说。

第二天妈妈再给顾平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绝口不提前一天诡异挂断的电话，也不提她说了半截的话。顾平安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昨天的情况，最后又咽了下去。

既然妈妈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么她不介意配合她装聋作哑。

周末，妈妈准时来到了顾平安的公司。顾平安下班后一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里的顾妈妈。

她其实一早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打电话的莫非，她和沈安平是同一种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耀眼的无法湮灭的那种。但顾平安还是刻意忽略了那人，直接走到妈妈身边。

她也没和妈妈说话，整个大堂除了保安就是顾家母女，莫非慡朗的笑着，清朗细侬的声音直冲顾平安的耳膜：&ldo;讨厌，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会儿和干妈在平安这儿呢！你是直接过去还是来接我们啊！&rdo;

&ldo;什么啊！我可没这么说过！&rdo;

&ldo;……&rdo;

顾平安听见莫非几近撒娇的口气，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跟谁打电话，没来由的就觉得哽得慌，她不禁在心里鄙夷，莫非这个女人也算是有才了，跟她说话的时候可没这么亲热，现在还一口一个&ldo;平安&rdo;，真不知道她说的这么亲热的这个&ldo;平安&rdo;是不是她。

她拍了拍妈妈的肩膀：&ldo;走吧，坐在我公司里做什么，影响多不好。&rdo;

顾妈妈微微抬头，狡黠一笑，压低声音说：&ldo;我给你坐坐镇，这样你那些个领导知道你是顾总参的女儿多多少少会给几分薄面，不会为难你啊！&rdo;

顾平安嗤鼻：&ldo;少给我找事，领导给了薄面，同事们就该给我冷脸了！&rdo;

顾妈妈皱眉，&ldo;你这孩子，做顾家的女儿有这么丢脸么？&rdo;

&ldo;当然不丢脸，&rdo;顾平安轻轻一笑，似讽非讽：&ldo;如果丢脸怎么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做顾家的女儿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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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从来不想真的去做伤害妈妈的事情，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她明明知道这话说出来妈妈只会伤心失望而已。

事实上顾平安这个人一直是那么奇怪，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越是真正在意的却总是别扭的可以。

过去的几年她有无数次的机会告诉妈妈，自己不喜欢莫非不是因为莫非讨厌，不是羡慕嫉妒她的优秀和耀眼，而是因为妈妈对她过分的偏爱，她感到危机感，她不想有人分薄妈妈的爱。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总希望妈妈能自己看出来她的在意，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那么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