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还我。”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依旧伸得笔直。
他哑然失笑:“没有,我扔了。”
实在是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时嘉月把手收回,抬久了有点酸:“你凭什么扔我写的字?”
说完把门完全拉开,两人在黑暗里,成喻之沉默,看不太清彼此,但是感官放大,呼吸声在空气里回荡。
良久,他斟酌出一句:“内容不适合让人看见。”
其实也不完全是,那种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是嫉妒的开端。
“所以我扔了。”
“不行,你赔我。”
从未应付过如此无理又蛮横的话,但是对话字里行间又带着点诙谐和莫名其妙,他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轻叹一声:“纸篓应该已经被清理了,我怎么赔你。”
时嘉月凑进一步,像说悄悄话那般:“你重新写一张赔给我,要一样的,一字不差。”
“。。。。”成喻之大脑空白了一瞬,想起宣纸上的内容,他心神微乱,黑暗里的眸色更加幽深。
“快点!赔我。”这句,更加靠近耳边,几乎是用气声说出来。
她控制身体不过多倾斜到面前人那边,把控在一个很微妙的距离,但脚上鞋跟不太稳,有点摇摇欲坠,黑暗里急切想抓住一个支点,一双有力的手托住她。
一手扶住腰,一手拉住手。
好烫,她感受到了棉麻布料下的体温。
虽然看不见,但是不用猜,他现在一定从脸红到脚后跟。
他确定时嘉月站稳后,快速把双手抽离,并且拉开两步距离。
“你别走,我怕黑。”这话不假,她确实怕黑,夜视能力差。
“没走,我去开灯。”他反应过来,抽出她口袋里的手机,光亮瞬间散开,这应该不会怕了。
他把走廊灯休息区,一直到楼梯的灯全部打开。
在时嘉月要求下,成喻之坐在了那张刻印的书桌前。
但是迟迟不肯下笔。
时嘉月慵懒地背靠在桌沿,他左手边那个位置。
两人一正一反平行地坐着。
“你还不写啊?”
一声催促,纸上多了四个字“下课我在”
笔尖停留在最后一个字上。
“能不写吗?”成喻之紧握笔杆,手指有些发麻,但是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