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声稍顿,不用抬头看,也知那是白煅伸来的手。因为,那些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嘛。
明魅还是抬头,泪眼汪汪直视他。
白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略微偏了视线,嘴里低声道:“不就是被甩了吗,至于哭成这样……”
“哇……”定定地瞅了他数秒,明魅突然放声大哭,把个白煅弄得措手不及。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明明连跟男人亲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啊啊啊啊!想到冰暴,明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悲从中来。
自从她出事,打过那通电话,就再也没有勇气主动联系冰暴。而从前那个手机号,因为手机丢了,也没来得及去报,不知道冰暴、艳火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没想到大学毕业后出来,混着混着,竟然混到现在孤家寡人这步田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委屈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别哭了,本来就够丑的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煅觉着她心情该收拾了,才说了这么一句连自己都感觉十分别扭的话。
明魅于是泪眼婆娑斜睨着他,“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
说着话,就看到白煅转身匆匆跑出病房。那一刻的心情,明魅不知用何种语言表达。他们,连普通的朋友关系都不是吗?
刚抹掉一把眼泪,就听到了走廊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快,病房门口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伟岸的身影。明魅的心情就像失而复得,喜忧参半。但她自己却没有留意到。
白煅他,手里拿着文件夹还有笔,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又想找自己签字?想到借鞋子借钱的事,明魅就没好气了,瞪着一双龙猫眼,有些火辣地瞅着白煅。
白煅也不说话,走到旁边随手拉把椅子坐下,刷刷动笔在纸上画起了什么。
整个病房只有沙沙的画画声传来。
那么,他到底在画什么呢?还有,时不时地抬眼看她是什么个意思?啊,不会是要把她丑丑的样貌画下来吧?
“我每天有照镜子啦,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快给我停笔!”明魅气急,语气淡漠中难掩火药味。
白煅却不为所动,手中之笔刷刷,流畅如行云流水;浓眉微动,也是像伴着外面走廊谁家音乐的节奏。“本来就很丑,你以为人家画你?”
“你……”明魅的脸立时涨红。
白煅咧嘴笑,但是手上的笔没有受到丝毫牵连,还是行云流水,画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明魅一度看得入迷。
当然,最终还是回神。没办法,定力和独立能力太强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明魅一个枕头飞过去。
不求砸中,但求分其心。我让你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