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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次日清晨5点30分，警方释放了布兰农，并派人监视他的行动。

布兰农径直走到圣约翰大教堂去望六点钟的弥撒。看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凶杀，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教堂弥撒。

我继续往下看。

硬纸盒里储存着全部档案--官方表格，有些现在已经废除不用了，还有谈话和审讯的记录。细节描述啦，报告啦，小传啦，全都在里面--囊括警方所能挖掘的一切--可是，案件仍然没有破。

我看完以后瞧了一下手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又回过头来看那些铺在写字台上的文件。恩，我似乎可以看到和听到邓拉甫在同嫌疑犯或证人谈话。

我若有所思地往后一靠，一下子就人仰椅翻。我这才闹明白为什么把这把转椅存放在这些废纸堆里。我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重新装好，又提心吊胆地坐下去。

我看到哪儿啦？哦，对了，看到邓拉甫警长在传讯呢，比如说，威尔逊太太。

威尔逊太太目光敏锐，积极主动：&ldo;我对布兰农夫妇真的了解不多。他们搬到这边来才六个月光景。&rdo;

&ldo;能提供多少就说多少吧。&rdo;

&ldo;嗯，我可以说她有一个优点。她总在星期一洗衣服，不像我们这里有些人那样。您知道，星期二啦，要么星期三啦，要么不论哪天，而且她洗的衣服总晾得很有秩序。&rdo;

&ldo;有秩序？&rdo;

&ldo;是啊，所有的枕头套晾在一起。袜子挨着袜子，所有的衬衫都晾在一根绳子上，我们这儿的一些人都是抓一件晾一件，乱七八糟，您知道。&rdo;

&ldo;哦，那么，您在6点40分一听到布兰农太太的喊叫声就立刻奔向窗口了吗？&rdo;

&ldo;对了。可是外面没什么亮光，我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后面的草坪上跑出去，钻进小巷。&rdo;

&ldo;是布兰农先生吗？&rdo;

&ldo;我可不敢发誓说是他，只有一个人影，说是谁都行。&rdo;

&ldo;布兰农夫妇是安静的邻居吗？比如说，没有大声吵过架吗？&rdo;

&ldo;安静极了。您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理想的恩爱夫妻。除了那些伏特加酒瓶子。&rdo;

&ldo;伏特加酒瓶子？&rdo;

&ldo;是啊，每隔一两天布兰农太太就从她家后门悄悄溜出来，偷偷把一只空酒瓶塞进垃圾箱里的垃圾底下。清洁付来的时候，我正巧在门外--他们现在两星期才来清扫一次，您知道。垃圾每星期一次，而废品两星期一次--我还注意所有的瓶子都是伏特加酒瓶，每两星期就有八九个之多。&rdo;

&ldo;布兰农夫妇都喝烈性酒吗？&rdo;

&ldo;恩……我想布兰农先生可能一滴也不沾。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谁是什么样的人。&rdo;她悄悄挤出点微笑。&ldo;人们喝伏特加不久因为它气味不大吗？我是说，她可以偷着喝，把酒瓶子藏起来；他压根儿就不会知道，对不？&rdo;

&ldo;布兰农家朋友多吗？客人多不？&rdo;

&ldo;没什么客人。不过我确实知道她有一位特殊的朋友。&rdo;

&ldo;这人常来看望她吗？&rdo;

&ldo;不完全是来看望。是一种折中的作法。&rdo;

&ldo;折中？&rdo;

她的目光更亮了些。&ldo;是这么回事……我姐姐住的地方离这儿只有四个路口--一直走，在犄角那里--我常去她家。我敢说，一星期至少有四五趟。大概八个星期前的一个下午，我正和玛吉坐在客厅窗前喝茶，一抬头看见布兰农太太从街那头走过来了。她在路口停下来，我还当她在等公共汽车呢，可是好几辆车都开过去了，她还站在那里。&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就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所以我和玛吉就盯上了她，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男人开着一辆大汽车在她面前停下来，布兰农太太就上了车。&rdo;威尔逊太太停顿了一下。&ldo;那是星期三，后来在星期五，我和玛吉碰巧又坐在窗前，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布兰农太太在那里等候，搭上了同一辆大汽车。后来我们俩……玛吉……决定每天下午一到两点钟就注意一下，您猜怎么着，布兰农太太每星期至少让那辆大汽车接走两三趟。&rdo;

&ldo;您能形容一下那辆汽车吗？&rdo;

&ldo;我对汽车实在不行，反正那辆车看上去很阔气。我也没办法形容那个男人。他从来没有下过车。不过嘛……&rdo;

&ldo;怎么样？&rdo;

威尔逊太太的两颊略微有点泛红。&ldo;我姐姐赶巧把那辆汽车牌号记下来了。我是说，那事叫人有点起疑，您知道，后来我……她……认为反正记一下也没什么坏处，万一发生点什么事……&rdo;

对，她把记下来的汽车牌号交给了邓拉甫警长。州汽车管理局查出车主是查理&iddot;葛林住在北西蒙大街2481号。

葛林年近50岁，是咱们这个地方最大的百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结了婚，有两个孩子在读大学。

葛林忐忑不安。&ldo;您有什么事，警长？&rdo;

&ldo;您认识一位爱琳&iddot;布兰农太太吗？&rdo;

葛林皱眉沉思起来。&ldo;布兰农？布兰农？我想不起来认识姓布兰农的人。&rdo;

&ldo;这张照片能帮您回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