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中周建军基本没说过话,都是胡凯在安排事情。吃完饭黑子走到江边抽着烟,不一会胡凯也走过来。
“黑子兄弟,怎么不抓紧休息啊?”胡凯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黑子说:“刚吃的有点多站一会,这江边待着还挺舒服的。”
胡凯一笑,“兄弟,这次突然被叫来是不是心里有很多问号啊?”黑子扭头看看他,“有也没有,我想知道就有,我不想知道就没有了。”
“那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胡凯盯着黑子问。黑子抬头看向江对面,“对岸就是cx吧?听说他们还过着我们七八十年代的生活,真想游过去看看。”
黑子转头看向胡凯,胡凯眼睛里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兄弟,你还真不简单!”黑子赶紧说:“别把我想的太复杂,我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两人相视一笑。
黑子问:“你在会长身边多久了?”胡凯感叹地说:十年了,时间真快啊,那时候我刚复原回来。“
黑子心里一惊,胡凯也当过兵?不过从身形上看不太出来啊?胡凯看出黑子的疑惑,“怎么?看着不像吧,瘦不拉几的是不是?”黑子尴尬一笑。
胡凯叼着烟走到江边用手试了试水温,转身就开始脱衣服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好些年都没下过河了,一起扑腾一会?”
黑子盯着胡凯的身体愣住了,平时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的胡凯,脱了衣服确是个精壮的汉子,只是和黑子比起来要小了两号。但是肌肉线条明显,特别是左胸上的一道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
“别愣着了,咱俩比一比,看谁先游到对岸。”胡凯催促着。黑子说:“这不合适吧,别被对岸打了黑枪。”
黑子的担心不无道理,对岸可能会有士兵监视着。胡凯说:“你看这里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黑子往对岸仔细瞧了瞧,还真在对岸发现了一排铁丝网。
话已至此黑子也不会退缩,看了眼江面,这一段水域很浅,一米多深清澈见底,上游的胳膊肘弯大大减缓了流速。
黑子扔掉烟头开始脱衣服,胡凯在一边活动着四肢,两人就穿着个内裤站到了岸边。胡凯指着对岸的一处裸露的大树根说:“看到那个树根了吗?咱们俩就往那游,然后再游回来,要是抽筋了就赶紧喊一声。”
黑子目测一下到树根那恐怕有二三百米,他也蹲下去试了下水温,这条江的发源地是在远处的一座五千米高山,江水属实有些凉。
“成不成啊?水确实有点凉!”胡凯有些挑衅的说,黑子干脆用手捧起水来往身上浇,打了个激灵后又使劲的浇了一阵,“开始吧。”
胡凯和黑子先后跳进了江水里,入水的那一刻寒意还是从头过到脚,黑子提高划水频率试图让身体尽快热起来。
胡凯那边则不停的变换着三种泳姿,一百米之后胡凯的身位超过黑子。黑子左边的臂膀受凉后酸胀的厉害,后来有些抬不起来。
“胡凯,胡凯”,黑子双手压水,脚底下往前一伸站了起来,黑子身高一米八五,此时水深已经到了胸口。
胡凯听到黑子的喊声赶紧也停下来,“怎么了?”黑子不好意思的说:“不行了,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了,”说着指了指受伤的左肩。
胡凯有些自责,他赶紧趟水过来扶助黑子往回走,胡凯的身高比黑子矮了半头,站在水中只剩个脑袋露在水面。
黑子一看这不行,“你不用扶我,我能游回去,你在后面看着点就行。”黑子奋力的往回游。
终于艰难的回到岸上,黑子已经气喘吁吁,胡凯紧接着上岸,“兄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伤还没痊愈。”
黑子一笑说:“痊愈了,这算留下后遗症了吧,不能着凉。”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回到帐篷,胡凯弄来热毛巾敷在黑子的肩膀上,换了三条毛巾后稍微缓解一些。
后来胡凯又拿来祛风湿的膏药给黑子贴上,黑子惊讶的问:“你怎么有这个啊?”胡凯笑着说:“会长偶尔会用,我都准备着。”
这贴膏药起了关键作用,一个小时后酸胀的感觉消失,黑子也沉沉睡去。
许久后黑子被胡凯叫醒,“黑子,醒醒!”黑子揉揉眼睛见外面一片漆黑,除了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怎么了?”黑子不解的问道。“咱们要出发了,赶紧起来吧。”黑子一骨碌身起来穿好衣服。
胡凯问:“你的肩膀没事了吧?”黑子说:“不疼了,膏药管用,咱们现在去哪啊?”胡凯说:“过江。”
等黑子钻出帐篷时,外面已经准备了两艘充气艇,地上还放着几个鼓鼓的背包。
周建军终于开始发号施令,“留下四个人看车,必须保证有人始终盯着对面。剩下的人过江。”
胡凯指定了四个人留下来,其余人背起背包将充气艇拖下水,黑子和胡凯在周建军两侧。
十一个人分坐在两艘艇上,电动马达发出很轻的声音推动着充气艇快速前行驶向对岸。
这可比黑子游泳快多了,一分多钟两艘充气艇就到了江对岸,黑子和胡凯保护着周建军上岸,其余人将充气艇拖到岸上就绑在那个大树根上,然后有人拿激光笔向对岸闪了三下。
一行人在夜色中快速钻进了树林,胡凯对黑子说:“兄弟,你留在会长身边,我带人前面去探路,”黑子点点头。
胡凯带着四个人快速往前,没有人敢用照明设备,朝鲜那边的边防军是真的会开枪。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土路,胡凯回到周建军身边小声说;“会长,差不多是这里了,您在树林里休息,我带人在前面等。”
周建军点点头,“机灵点。”胡凯带人站在小路上来回踱步,树林中有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行军椅给周建军坐。
黑子抬手看看手表,夜视功能下看清时间已经到了零点五十五分。没有人说话,都在警惕的盯着四周。
凌晨一点整,一道灯光闪过,周建军’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