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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那张脸……看起来像腮帮子里面塞了个球，还流着血。他的眼睛似乎很疯狂，显然他的脑子应该也有点问题。

&ldo;皮特，你没事吧?&rdo;

他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玻璃，另一个哈珀应该是想打开这扇门。这扇根本不存在的门。

我开始发抖。&ldo;你想干吗?&rdo;我喊道。

&ldo;皮特，该上来了，好吗?&rdo;

&ldo;不!等等!现在不要!&rdo;

尽管我很厌恶、很害怕，但还是走近那块破碎的玻璃，凝视着另一个我的那双睁大的眼睛。他很害怕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的面颊上留着血泪。

&ldo;告诉我，皮特。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rdo;

&ldo;我们来一起数三个数，哈珀先生。一……&rdo;

灯光变得越来越亮，我感到自己在远离那个地方。

&ldo;来吧，王八蛋。说!告诉我你想要什么!&rdo;

那个肿脸皮特拿掉腮帮子里的东西。他张开嘴，少量黏稠的液体溢出来。他尽可能地靠向我，于是我把耳朵靠向他嘴的位置。

&ldo;二……&rdo;

我听见他用嘶哑而绝望的声音低声说：&ldo;太晚了。他们都死了。&rdo;

&ldo;三……&rdo;

10

异常漫长的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朱迪和孩子们来到了阿彻街。

考夫曼医生之前不想在开始治疗前与朱迪见面，也许是因为他想&ldo;避嫌&rdo;，以保持专业的态度，但是当朱迪出现时，他立刻改变了想法。他给了朱迪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朱迪也无法抑制情绪，流下几行泪。早上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她很紧张，她承认是因为来到贝尔法斯特，知道马上就能见到考夫曼。是他在朱迪过去很艰难的日子里帮助她迷途知返。&ldo;当时我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幽灵，但是离开的时候却已经像个正常人了，每次我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都很紧张。&rdo;

当朱迪和考夫曼交谈的时候，孩子们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看橱窗里陈列的陶瓷塑像收藏品。

我们约好很快见面，考夫曼说可能会在克兰布朗，因为他从没有去过那里。在我们告别的时候，他和我在走廊里聊天，而朱迪和孩子们已经在大街上了。他说如果能再见到我们的话会很开心。

&ldo;治疗期间碰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值得再试一次。&rdo;

我们约定在八月或九月见一面，那时孩子们应该已经回到阿姆斯特丹了。他建议我在那之前要尝试放松地生活，享受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尽量少吃药。

&ldo;如果又出现其他幻觉，试着写下它，并记得给我发邮件。&rdo;

第二天，我们冒着雨安静地开车回去。我的脑子里仍然很混乱。在与考夫曼医生进行了一天长时间的激烈交谈之后，晚上我几乎没有合眼。朱迪睡得也不是很好，在贝尔法斯特的时候她的情绪不太稳定。那天晚上，我们在各自的房间睡觉，她吃了很多安眠药，做了很多噩梦。贝阿特丽丝和她住在一个房间，第二天吃早餐时告诉了我这件事。

&ldo;她整晚都在动，好像她害怕什么似的。我把她叫醒，之后我们互相抱着睡着了。&rdo;

我们在&ldo;巨人之路&rdo;停下。糟糕的天气并没有阻止贝阿特丽丝和杰普下车去探索那近乎神话般的玄武岩柱聚集成的迷宫，它们在雾霭中时隐时现。

孩子们在石柱间奔跑，当他们被柱子挡住看不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抓住机会深情拥吻。在孩子们面前，我们这些成年人是有些害羞的，我们在聊天中几乎忘记对方嘴唇的感觉。当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注意到她脸上有一两条皱纹，鼻子周围有几颗雀斑。

我们听着孩子们在远处的笑声和叫喊声。我握住朱迪的手，深情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