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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好的，皮特。瑞恩医生给我讲了你几周前的事故，现在让我们保持乐观，假定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那场事故有关，考夫曼医生也同意这个理论。至于你的幻觉，它不是简简单单的精神分裂症能够解释的。我们建议你能在接下来的几周留在医院，协助我们完成一些测验。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同意。&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这个是自愿的吗?&rdo;

两位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知道，我要听到的肯定是坏消息。

&ldo;哈珀先生，我只能说，您最好愿意积极配合。&rdo;

&ldo;如果我不配合呢?&rdo;

&ldo;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相信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你孩子的安全。我们建议你先不要出院，我们要先和相关法律部门联系，他们会派专人立案调查评估，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和社会服务部联系……&rdo;

&ldo;听着，皮特，&rdo;瑞恩医生对我说，&ldo;调查只会持续一两天的时间，我们都知道你没有暴力史。只是要走个程序。&rdo;

&ldo;但是我的孩子们……&rdo;

那位年轻的医生清了清他的嗓子。

&ldo;医院同意让你的朋友们先帮你照顾孩子，直到他们找到孩子的母亲，据说她现在正在度假。&rdo;

&ldo;是的，他们正在土耳其度假。她和她的新男友尼尔斯&iddot;韦丹柯在一起，他是个知名建筑师，也许你们可以找他。&rdo;

瑞恩医生将名字记在本子上。

&ldo;至于现在，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你的亲友照顾你的孩子们。另外，朱迪是一位有执照的心理学家，每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会担起责任的。&rdo;

我笑了笑，感觉精神终于开始放松了些。

&ldo;听着，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尽快完成检查，让你尽快出院。&rdo;

我靠到枕头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希望我从来没有被那道闪电击中，希望我从来没有见到那些愚蠢的幻象，但当我睁开双眼时，两位医生仍然站在我面前，等待我的决定。

&ldo;好吧。&rdo;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杰普和贝阿特丽丝来到了我的病床前，带着小孩子来到医院常有的胆小与害怕，但当我让他们给老爸一个拥抱时，他们便向小虎崽一般轻巧地跳上了我的床。

杰普问起我的伤，我回答他说还有一点疼，但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贝阿特丽丝则沉默地看着我，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如果爸爸跌倒在楼梯上，那么他腿上敷的石膏呢?护颈呢?为什么他身上一点瘀伤都没有?我依照朱迪提醒我的，很快岔开话题，用笑话使他们开怀大笑起来。

朱迪、里奥和玛丽随后也进了病房，玛丽带了一束鲜花和一盒系着丝带的巧克力，盒子上贴着一张写着&ldo;早日康复&rdo;的纸条。里奥一进来就拿我打趣，连说要给我买一个头盔，让我每次回家都戴着。这是一个干瘪的笑话，但却把每个人都逗乐了。我注意到他每次看我时眼中闪过的担忧。

在儿女面前我强打着精神，但我能察觉自己的强颜欢笑随时都会被拆穿。看着他们的脸，我立即回想起前一晚的情景。看着贝阿特丽丝，我就看到她头顶裂开后裸露出的头颅。杰普的额头裂出一个窟窿，像马尾一样长的&ldo;东西&rdo;从脑袋后面流出。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紧紧地抱着他们，亲吻他们，用一只手擦干眼泪，不让他们看见。探访过程中玛丽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直在和里奥、朱迪聊天。当我看到她，也同样想起那毛骨悚然的情景，那些人拽着玛丽，打她耳光，羞辱她，几乎快要杀了她。

但我掩饰得很好。&ldo;你们晚上可以和朱迪待在一起，有可爱形状的家庭比萨，你们可以玩地产大亨游戏，看皮克斯的电影，第二天爸爸再回家，因为医生让我在医院再留一晚。爸爸身体情况挺好，不用担心。&rdo;我真的很想相信我自己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