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我便拿出电话拨通朱迪的号码,但是她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又播了里奥和玛丽的电话,固话和手机都打不通。远处雷声隆隆,我猜应该是恶劣的天气干扰了手机信号。我想恳求司机载我过去,我想去费根酒馆提醒那里的所有人。但是我能做的只剩下狂奔了。我要去朱迪的商店将孩子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给里奥、玛丽、警察和军队等一切有关的人打上一千个电话。
我朝克兰布朗奔去。起先以正常速度跑,发现已经离加油站足够远了便拼尽全力加速。保持速度十几分钟后,我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呼吸,忍住可怕的恶心,看来医院开的药以及每天十支烟对我的健康并没有帮助。我憎恨自己虚弱的身体,但是一想到商务车即将在某个时刻追上我,那时候我只能尖叫或者扑向它的轮子,我便开始绝望地急速跑起来,像哮喘病人那样努力吸入空气。
当我终于跑到小镇的第一栋房子时,天开始下雨。街上冷冷清清的,估计大家都在费根酒馆避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打算彻夜闲聊。
我走到商业街,一个人都没碰到,除了两个看到我气喘吁吁而露出邪恶笑容的小孩。朱迪的店大门紧闭着,透过窗户看不到一丝光亮。我直奔旅馆大门,疯狂地敲门,仿佛这是我死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是朱迪!感谢上帝!
但开门的人不是朱迪,而是留着红胡子的大个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
&ldo;请问您需要什么,我的朋友?&rdo;
我咽了口唾沫:
&ldo;朱迪……在哪里?&rdo;我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嘶哑,这家伙有些吃惊,他叉腰站在门口。
&ldo;朱迪?&rdo;大胡子上下打量我,我想我当时看起来应该相当可怕。&ldo;您是谁?&rdo;
我想尖叫,但没有力气。
&ldo;她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求您了,告诉她我是皮特。&rdo;
这些话让他反应过来。
&ldo;啊,当然!您是孩子的父亲。您已经出院了?朱迪以为您会再住一晚……&rdo;
&ldo;我……我出院了。&rdo;
&ldo;噢,恭喜啊!但是朱迪不在这里,她去海滩上的朋友家了。&rdo;
听到他这么说,我觉得脚下的地面哗地炸裂了。
&ldo;什么?&rdo;
&ldo;是我们的错,您知道吗?&rdo;他的态度变得很友好,说,&ldo;我们今天下午到的,朱迪收留了我们。&rdo;
我突然想起了这家伙,他是参加费根音乐节的音乐家之一。都怪他!我的孩子们正处于危险之中。朱迪把他们带到了今晚即将发生那件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