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知道的事情?……&rdo;我想不起来是什么。
&ldo;对,那个调查啊,你记得吗?你想知道那个房子是不是发生过怪事儿。你朋友说感觉到的那个鬼魂。&rdo;
&ldo;啊,天哪。我完全忘了这事,对不起。&rdo;
远处传来一阵雷声。
&ldo;好吧,我没找到任何关于鬼魂的东西,但是我和之前管理那个房子的同事聊了一下。她给我讲了个诡异的故事。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一个在你之前租房的德国小伙子吗?就是那个研究迁徙鸟类的小伙儿。他应该是个有点奇怪的人,就是那种整天研究学术论文,回到家连鸡蛋都不会煎的人。他提到过一个关于山那边那家人的怪事。他抱怨过有人闯进他的房子,断定就是那家人干的。劳丽,另外一个中介,问过德国小伙儿想不想报警,但是他说不想,毕竟他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有一次,他在一个观察点碰巧看到山那边那家人和一些奇怪的人聚集在一起。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编出这个故事的。他付了六个月的租金,但只待了五个月。并且押金也没要回就走了。你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吗?&rdo;
我迟迟没回答,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了起来。
&ldo;不,我不知道。&rdo;我回答。
&ldo;喂,皮特,你还好吗?要是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换房子。不会额外收你钱,这个由我承担。这个区域还有些别的房子,不多,因为这一季才刚开始,不过我们总会找到些。&rdo;
&ldo;不用,没关系。伊莫金,挺好的。多谢了。我得挂了……&rdo;
我挂了电话,发觉自己真蠢。
一切都开始被慢慢地拼凑起来。最后的一些细节已经出现了……在特雷莫雷海滩的最后一晚已经到了。
5
我在等护士送晚饭,今天送饭的护士名叫艾娃,虽然她要给各个房间送饭,没有时间闲聊,我还是设法和她聊了一分钟。从她的抱怨中,我了解到另一位护士温妮在度蜜月;杰拉尔丁打来电话请了病假;今天本来应该卢娃当值,但她也打电话来说自己的女儿得了胃病一直在呕吐,所以卢娃需要留在家里照顾她女儿。&ldo;这个地方简直是个噩梦。所有人都突然消失,留你一个人来打扫残局。&rdo;
我告诉她别担心我,并不经意间问她我要吃的是什么药。
&ldo;睡前吃一片奥氮平和一片这种蓝色的药片,我可以把它们留给你,毕竟,现在已经八点多了……&rdo;
&ldo;当然,别担心,我吃完饭就立马吃,省得忘了。&rdo;
等艾娃一关上门,我便跳下床开始穿衣服。谢天谢地,我的衣服和鞋子没被拿走,真是那样的话我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我的衣物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里面装着朱迪从我家带来的一件外套和其他几件衣服。我穿好衣服,在外面套上长袍走出房间,表现出一个正常病人该有的样子,晃晃悠悠地穿过走廊。透过半掩的房门往里看,可以看到人们在看电视,探病的访客精力充沛地说着话,病人则坐在床上发呆。走廊里的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三天未刮的胡子和又长又脏的头发,我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回应他们。
在大厅里,我发现接待台空无一人,估计艾娃一定还在分发晚餐。
外面,楼梯的入口处有个人在抽烟,我走过去。他是个瘦高的家伙,干瘪的脸上嵌着两颗几乎透明的眼睛。我向他要根烟,他一边递给我一边嘟囔:&ldo;雪茄可不便宜啊,朋友。&rdo;
我默默地抽着,等待那个满脸不高兴的家伙走开。我瞅了一眼外面,马路上几乎一辆车都没有,我到底怎么去克兰布朗呢?
这时,风开始呼呼咆哮,我已经很熟悉这个声音。螺旋形状的云快速地移动过来,云层里的闪电依稀可见。不过我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