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寒月的眼眸,他也在同一刹那间苏醒。这是一间简洁而又干净的屋室,寒月躺在房间靠近窗户的床上。不远处有一把木桌,低矮的小木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把古琴。
坐起身来,寒月尝试着运转内力,可是仍觉得胸口气闷,一口气提上不来,看来体内的毒还是没解,不过好像被人用一种什么方法限制在了心口的周围,避免毒入心脉,否则那即便是有了解药也回天乏力。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寒月坐在古琴前。寒月年少的时候闯荡江湖,人送称号“天下无双”,其实,称赞的是他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他的智慧,说他“奇谋深如海,其算鬼难测”,可惜这次他却连是谁给他下毒,下的什么毒都不知道。
这第二样说的是他的琴技,寒月以前也有一把琴,是他仿照古琴号钟而制,取得是凤尾山上最高的梧桐木,后来他把这把琴送给了一个朋友就再也没有弹过琴了,今天难得遇到好琴,寒月自然心中痒痒。
将桌上的香炉点燃,悠悠的气息开始飘荡。他们像一群jing灵顺着窗户跳了出去,外面的世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而这股活泼愉悦的气息就在空气中翻滚。时而欢快淋漓,时而轻盈婉转。它们化为潺潺的流水,变作天边的野鹤,听着清脆的鸟鸣,欢快的流水,到处是愉悦和快意。就连初生的朝阳将第一缕阳光洒给了含苞待放的花朵,大地上,它们在世界的怀抱里遨游,无所拘束,ziyou自在,那种感觉,嘿!神仙老子管不着!
铛!
一声脆而硬的响声,生生的打断了这曼妙的音乐,结束了这段天人两忘的神游。在寒月面前的是一双手,一双将琴弦死死按住的手,而这双手的主人是。
“啊!月少爷,你终于醒了!”这股声音所包含的情绪有欢喜,惆怅,苦涩,凄凉。就差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好吧,这货又是楚子殇。
寒月看着这扰人清雅的家伙,松开了攥着的拳头,叹了口气,“对啊,我醒了,难不成我还睡一辈子,不过,倒是你小子醒这么早不是你的xing格啊,你应该是就算天塌了也是要装死的存在啊!”
楚子殇竟然难得脸红了,没有跟寒月针锋相对,扭捏道,“有人在,你干嘛这样说呢。我其实没那么差了。”
寒月这才发现,房间的大门已经敞开,楚子殇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墨羽,寒月一见到他脸se就冰了下来,至于女子,寒月并不认识,不过却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寒月,你还是来了。”墨羽见到寒月,笑容可掬,可惜这其中有多少的真意,只有墨羽自己知道了,寒月懒懒的看了一眼他,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位姑娘是!”寒月还没有说完,楚子殇就一下子跳了出来。拉着女子的手道,“这个我知道,我来介绍,我来介绍!”
“她是凌心姑娘,姓赵,月少爷,你猜猜看,她是谁家的女子?”楚子殇满含期待的望着寒月。
寒月皱眉头,听到了楚子殇的问题,白了他一眼,“你都说是姓赵了,而且能让你这么兴奋的,看来也只有一个人了。”寒月朝对面的女子笑道,“这位姑娘的父亲想来就是当朝的大将军赵旭了。”
“人都说寒月公子天下无双,果然不假!”赵凌心眉角轻扬,嘴角含笑,毫不避讳的看着寒月,英姿飒爽,自有一股沙场女子的英雄气。
寒月望着女子,犹豫了一下方道,“不过,姑娘,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楚子殇闷闷不乐寒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下更听到这样的话,更加的不开心,恼怒道,“我说月少爷,你这样的搭讪方式也太糗了吧,你起码也应该说,姑娘你长得好漂亮了,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哪有直接说见过的。”
赵凌心嘴角微翘的看着寒月,并没有生气,看到寒月紧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更是觉得逗,口中突然念了一首诗,一共四句。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声音很清脆,吐字圆润标准。楚子殇满脸欢喜的看着赵凌心吟诗的样子,虽然不明白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听着声音就醉了,另一边的寒月,却是心头一震,是那天夜晚自己在岳王楼念的那首《塞上听吹笛》。
“原来那天晚上的是赵姑娘,在下寒月,佩服,佩服!”寒月称口叫赞的自然是那晚的笛声,同为乐者,自然是惺惺相惜。
“月公子的琴技已有天人之境,三年前更是一曲动江湖,在下的笛声哪还入得月公子的耳朵。”赵凌心咯咯的笑着,看着寒月道。
“音律哪里分什么高低,哪里分什么成名的早晚,只有用心谱出的曲子方才算得上世间最纯正的音律。凌心姑娘的笛音中孕育沙场男儿的报国壮志,虽是女子,却是世间少有的清刚之气。”寒月认真的说道。
“月公子客气了!”
二人这一问一答把楚子殇晾在了一边,他只好百无聊赖的和墨羽站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望着天空,看是不是也能看出一点艺术的气息。艺术气息没有看出来,倒是看见一个人来了。这个人还没进门就听见笑声传来。
紫衣蓝袍,面如冠玉,风华绝代,器宇轩昂。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刻进门的少年一点也不为过,而这个人恰恰是不久前在岳王楼邀寒月代为之赌的云水遥。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云水遥了。
当今皇帝的第四个儿子,云南王燕水遥!
燕水遥走到寒月面前,哈哈大笑,“月少爷,难得来我这里,昨晚住的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