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半空的少女也落地,一张冷艳的容颜扬起一抹笑。
她的目光不轻不重,落在月容笙的身上,微微扬首,“你输了!把温月成交给我。”
月容笙浅皱眉头,脸色有些暗沉。她输了,果然还是小觑西门妆了。不过,即便是输了,也不代表,她会把温月成交给她。
“温月成,不在我这里。”月容笙扬眉,款款笑道。那神情自然,姿态优雅,一点没有败者的失落。
西门妆微扬的唇角抿紧,笑意敛去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撒谎的人。
“你要是不信,可以将整个别墅区找一遍,我不会介意的。”月容笙一句话,便堵住了她所有的出路。不用想也知道,月容笙能如此有底气的说出这番话,想必是早有准备。
要带回温月成,看样子,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眉头微蹙,西门妆缓缓移步,向着月容笙所在的位置走去。她的步伐有利,毫不拖沓,让人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次再来。”她洒脱的从月容笙身边走过,毫不停留的往前。
反倒是月容笙,不禁诧异,没想到西门妆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容笙姐!”贾佳零几人围了过去,尔后顺着月容笙的目光看去,只见西门妆果然笔直的往别墅区外走了,连头也没有回。
就在那道倩影消失不见以后,月容笙脸色垮了下来,美目一扫,凌厉的光落在季萍君身上,“人在哪儿?”就在方才,在西门妆和月容笙打斗的时候,季萍君便悄悄的溜去了二楼,然后将温月成藏起来了。
“在地下室的棺材里。”季萍君如实回道。话刚落,便见月容笙转身往屋里去,脚步匆匆,可见她是多么的急切。
待月容笙走出了大家的视线范围,季萍君才道,“容笙姐这么在意温月成,这样一来岂不是有了软肋。”
她的话引起了几人的注意,的确,如月容笙和德古拉。沸洛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有软肋的。因为一旦他们有了弱点,就会身处危险。
“这么说来,西门妆是沸洛大人的软肋?”一旁的席少吟抬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不由深邃的一笑。
劳莱克看着他,目光有些深邃。席少吟是他们这群人里的例外,他谁也没有跟从,既不是月容笙的人,也不是德古拉。沸洛的人。只不过身为他们中的一员,他对这些伙伴还算友好,也挺恭敬。用席少吟自己的话来说,他只臣服与强者,弱者,只配被人欺凌。
这句话十分现实,但却又似含着别样的深意。
劳莱克时常跟在他的身边,便是受了沸洛的旨意。沸洛会如此在乎一个席少吟,这就证明,席少吟并不简单。
如此一样,劳莱克不由接话,“软肋?你确定是软肋?若是以后西门妆成为了沸洛大人的妻子,那绝对是强大的内助!”
“你说得也对!”席少吟笑道,实在难以想象那幅场景。
“不可能!沸洛大人,怎么会喜欢那种黄毛丫头。”一旁的贾佳零开口,语气捎着一丝不悦。
劳莱克笑笑,“零零对大人的情意,只怕这辈子大人都不会察觉的。”他们十三个人里,只有三个男人。余下的女人里,有许多都喜欢着沸洛。不仅因为他强大,还因为他温柔。
别样的温柔!劳莱克也感受过,那种温柔。小时候,他们第三代其实并不被看好。除了德古拉。沸洛,还有月容笙,其他的十一个人,都相对的平淡。他们现在这些能力全都是沸洛教导的,换而言之,他们之所以赢不了沸洛,是因为他们会的东西,沸洛全会。
他曾经是个天才,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不容任何人亵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容笙顺着地道往下,在黑暗中摸索。
走了好一阵,她忽然站住了脚。不由得回头,那双黝黑的眸子穿透黑暗,四下打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哪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
盯得她后背生冷,一股恶寒从心底腾升。
但是左右看看,这狭窄的地道里谁也没有,她再次转身,继续往前走。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月容笙看见了光明。这里是一间相对宽敞的地下室,空荡荡的,除了室内摆放的十三口棺材,再无其他。墙壁上有几盏昏黄的灯,柔光洒下,拉长月容笙的影子。
那少女走到了第二口棺材前,小心翼翼的抬手,将棺材的盖子掀开。
昏黄浅淡的灯光照进棺材里,那红绸垫上躺着一个安静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温月成,从那日在学校的楼道下面与西门舞分开以后,他就被月容笙抓了过来。她要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
这对与温月成来说,是永无止境的折磨,他无法忍受,对西门舞的思念也几近疯狂。所以月容笙便让他沉睡了,至少睡着的温月成,是乖巧的。不会违背她的意愿,也不会想要逃离她。
月容笙对他的爱已经接近疯狂,占有欲超强的她,爱得有些变态。
“你安静的时候,真美。”少女的声音十分柔和,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如莺歌婉转。
青葱玉指,慢慢的探进棺材,抚上那少年的面颊。
突然,温月成的眼睛睁开了,两道红光迸射,映入月容笙的眼睛。
他没有动,因为月容笙只是让他醒了过来,却没有解开他身上的禁锢。
四目相对,月容笙从那双红光涌动的眼里看见了恨意。赤条条的恨意,十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