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做好世子夫人的职务,帮助世子平步青云。
“我知晓了,千梨姐姐快去吧。”
千梨也不再多言,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外打算值夜的姜轻一齐拉走。
姜轻不肯,千梨悄声对她道:“你怕甚么?这是在公府后院,可不是敌营,能出什么事呀?”
千梨是在点她,姜轻曾经出过一个任务,女扮男装潜入敌营埋伏,三天三夜不睡不动,趁对方松懈之际,一举刺杀成功。
姜轻还是不动。
千梨又道:“我守过夜,世子与夫人夜里不会起身,一觉到天明。再说了,世子喜静,你在外头跟个门神一样站着,就不怕惊扰了世子?”
千梨起了好胜心,非要把她一起拉走不可,姜轻一时憋屈得很,空有一身武艺,碍于身份与所在,不能施展。
姜轻拗不过她,到底是被拖走了。
庭院里灯火幽邃,空寂无人,没有当值的仆人都躲在配房里沉入梦乡。
苏酥卸下满头钗环,随意地散发。
世子是个生活井井有序的人,主屋是起居之地,没有一本书籍或玩乐之物,她还得强撑精神不能先睡。
苏酥索性坐在东次间,撑开支摘窗,习习夜风吹拂,头脑清醒不少。
她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又回到今日在照月堂学习管账的时候。
亥时初,陆无咎才从藏书阁回到清辉院。
近段时间司天监正在研制新的漏刻,他代正监监工,耗费了不少心力,研制新漏刻遇到问题,他翻阅典籍,钻研古书,才有一点突破。
沉湎于古书典籍,难免忘了时辰,再抬头已经是皓月当空。
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长随不敢入阁楼打扰,他时常废寝忘食、笃学不倦。
陆无咎一如既往踩着清冷的月色归来,皓月当空,清风拂过枝头,裹挟秋天的金桂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尤为清楚。
他很是享受这般的宁静,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禹禹独行,越寒冷越清晰。
然而就在他习以为常的寂寥夜色之中,主屋的一豆灯火摇曳明灭,分明是那般脆弱,风再大些就能熄灭,却出奇地烙印在他眼底。
是了,他不再是独身一人。
虽然这一场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