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文涵却不一样,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问心劫啊,几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通过问心劫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杂灵根。
杂灵根通过了问心劫,更证明这谢文涵走的路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哪怕是他们这些基本上走到头的元婴老怪都对此好奇不已,这样的孩子,谁不想要带走?
天玄宗必然想要留下谢文涵,但是谢文涵并没有加入天玄宗,而谢文涵对利锋宗有意,那么谢文涵加入利锋宗,情理上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而诚如他们利锋宗不想将和天玄宗把关系弄僵,难道天玄宗就想跟利锋宗闹掰吗?
啧。
白长老漫不经心地想着,听着来自于利锋宗的回应,既然宗主都发话了,那么这谢文涵……
——他们利锋宗还非要不可了!
这几日,整个天玄宗都有一种波谲云诡之感。
明明看起来还是十分平静的宗门,但是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般,连空气里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紧张的味道,天玄宗内宗上下都颇有几分……紧张。
谢文涵的小屋里来来去去不少人,除了天玄宗和利锋宗之外,其他宗门也大多都派了几个弟子过来与谢文涵接触,那些弟子往往都是能言善道、左右逢源之人,即使谢文涵再冷淡再沉默,那些人都丝毫不会觉得尴尬,与谢文涵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老实说,谢文涵都佩服他们这份口才。
不过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虽然说不上是别有居心,但是三句话就能拐到修炼这方面,让谢文涵烦乎其烦,他自己可都没有搞明白这怎么修炼的呢,
更何况,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几大宗门都没有打听出来什么,但是又不肯放弃,谢文涵不是天玄宗弟子之事,除了天玄宗的那些长老,就是利锋宗的江晁晔和白长老知道,天玄宗多次接触谢文涵,想要给谢文涵安排一个“师父”,让他正式加入天玄宗,谢文涵都随意地岔开了话题。
这个岔开话题可不是一般的岔开,为了怕这几个长老有所怀疑,每一次谢文涵都认认真真地跟那些长老讨论哪些长老更适合他,谢文涵这张脸着实面嫩,当然,他确实也年纪小,羞羞涩涩的一笑,着实纯良无比,
“我很喜欢孙长老,但是孙长老的弟子恰恰是因为我才送进紧闭之地的……”谢文涵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孙长老是天系双灵根,惊艳才绝的人物,天赋奇高,我这样的人,他能够看上我吗?”
谢文涵眼眸里的光亮一下子就淡了,只余下浅浅的水光,盛满了担忧与难过,“……我不过是一个杂灵根而已,听说孙长老最是欣赏天赋卓越的弟子,从来不肯接受天系灵根之外的灵根,怕是根本瞧不上我吧……”
谢文涵眼神黯淡,语气极为失落,对面来打听情况劝慰谢文涵的几个天玄宗长老闻言,嘴角一抽,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谢文涵的时候,只见谢文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也罢,我也知道就是个奢望,根本不可能的,孙长老那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当然,除了孙长老之外,其他的长老也都那么强悍优秀,连玄灵根的弟子都会被长老们拒之门外,黄灵根的弟子都进入不了内宗,我一个杂灵根的弟子,哪里有长老愿意要我呢?”
谢文涵自卑又难过,那几个过来试探谢文涵的天玄宗长老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都在的时候对谢文涵提出邀请,抢徒弟也得私下抢啊!
等他们私底下去找谢文涵的时候,谢文涵又会一脸为难地说:“……刚刚刘柳王章长老也这么跟我说的,我……”
谢文涵左右为难,那些长老们自然都希望将谢文涵拉到自己这边,毕竟这几百年中就出了这么一个通过问心劫的人,但是盯上谢文涵的人又不是那么一个两个,谢文涵这番话也合情合理,再加上六宗大比已经进入决赛,长老们也不可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谢文涵这里,对谢文涵的警惕性也随着大比继续进行而越加低了起来。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压根没有以为谢文涵会选择别的宗门,哪怕天玄宗那么对谢文涵,天玄宗上下对于自己的宗门还是极为自信的,这天玄宗可是第一大宗,怎么会有人不选择天玄宗而选择其他宗门呢?
更何况这谢文涵的父亲可是谢长老,是天玄宗的谢长老,谢文涵父辈就是天玄宗的人,这谢文涵还能离开天玄宗不成?
这谢文涵就是他们天玄宗的人,想离开?那是门都没有!
更何况谢文涵为什么要离开?
六大宗门继续进行六宗大比,谢文涵平日里也绝对看不出来有离开天玄宗的意思,他隔三差五就去跟那些长老接触,目光之中的仰慕实在是以假乱真,那期待与仰慕混杂在一起的眼神那般真诚,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父兄长辈一样,极为让人受用。
这些长老都觉得谢文涵的师父非自己莫属,尤其是两个曾经与谢长老交好、弟子中又没有欺负谢文涵例子的长老,总觉得谢文涵会选择他们,只等待着六宗大比结束之后来一场收徒仪式,近些日子都欢喜的很。
这些日子以来,裴润珏倒是没怎么出现,除了按时来观看江晁晔的对决之外,其他时候他都不出现在六宗大比的现场,而且每一次来都神色匆匆,脸色也越发苍白,谢文涵偶然遇到一次裴润珏在紧闭之地附近徘徊,知道裴润珏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梅艳忠不由带出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