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衣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个脸上带着怒色,一双剑眉倒竖的家伙,是他!臭坏蛋,没想到他生气时的样子会这么帅。被墨绿色风衣包裹着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靠进了赵子岳的怀里。第一次觉得靠在他的怀里是这么的有安全感。程紫衣能够感觉到身后男人胸部的结实肌肉,以及身上散发出的粗犷气息和淡淡的烟草香。
“嘿!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小子想英雄救美咋地?老子劝你遇事莫要强出头,乌龟一露头就会被狗咬!”一个一头小黄毛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道。
“就是,英雄救美也要有两把刷子,嘻嘻,哥们,怎么穿上风衣就以为自己是周润发了?咋地?还以为这里是上海滩?”
“浪奔浪流……嘿嘿……万里涛涛江水浪不休……”一个鼻子上戴着个银色鼻钉的家伙还刻意模仿了两句《上海滩》的歌词。
程紫衣靠在赵子岳的怀里,用一种近乎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一群无理取闹的小丑,等待着身后男人的爆发,她想看到这群刚才侮辱她的家伙们被赵子岳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情景。不知怎么地,和赵子岳接触时间长了,一向善良单纯平静如水的程紫衣一遇到坏人,首先想到的不再是打电话给自己当派出所所长的爸爸,而是蛮横霸道的赵子岳,想象着他的一双铁拳把一个个大坏蛋打得满地找牙,她才感觉到痛快。
可是自己身后今天上午还挥枪杀人的男人却是一脸的平静。
看到他们几个,赵子岳仿佛看到了门乐,一样的年轻张狂,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姿态,为了自己现在却躺在香山市的医院里,好在都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骨头。自己从香山派出所出来后,去看他时,没想到这小子看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大哥,我的小弟弟好痛,不会断子绝孙吧!”
程紫衣想象的场景没有出现,面前的几个小混混被刑傲天气急败坏的一顿臭骂,一个个乖乖的搭拉着脑袋给她和赵子岳道歉,和先前牛逼哄哄的摸样判若两人。
拉着程紫衣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赵子岳一盯着程紫衣的脸蛋脸坏笑道:“今天我救了你,你老爸却恩将仇报,还把我弄派出所里关了半天,你说咱们这笔帐怎么算?”
程紫衣看着赵子岳的脸,跟着一阵娇笑,笑罢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臭坏蛋这么快就出来了,本来我还想再找我爸爸求求情,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死刑吗也就免了,无期徒刑又太重了,看在你救了本姑娘的份上,也就判你个十年二十年的。满意了吧?”
赵子岳苦笑道:“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无期徒刑我也不怕,可惜啊呀……可惜……”
程紫衣眼眸微眨,一张如花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看得出,她在接到赵子岳的电话后,可以化了淡妆。淡青色的眼影,如墨的眼线,耳垂上带着的一对精致的黄色的小金鱼状耳垂,在忽明忽暗的霓虹下,明艳动人。
“可惜我还是个处男,就这么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岂不可惜了。”赵子岳一本正经地说道。
程紫衣一下子羞红了脸,转过头去,不再理赵子岳。可是她一转头,就看到了令她膛目结舌的一幕,只见在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个化着艳妆的女人,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胯间,男人坐在椅子上,裤子褪下来一半,女人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正前后来回摆动着。
吓得程紫衣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连忙把头扭了过来。赵子岳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这惊艳的一幕,啧啧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一心向佛的人。”
程紫衣又羞又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来杯红酒吧,给你压压惊。”赵子岳不再开玩笑,见好就收,人家女孩已经够害羞的了,他可不想再添油加醋,否则会适得其反,把程紫衣羞得无地之容,一气撒手跑了就不好玩了。
看到程紫衣轻轻地点头,赵子岳对着远处的服务生mike招了招手。mike自然认识这个上次掰手腕赢了邢经理的家伙,跑了过来,问道先生你喝点什么。赵子岳给程紫衣点了杯红酒,红酒端上来,赵子岳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红酒有助于睡眠,喝了它,晚上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刑傲天很识趣,没有来打扰一对年轻人的私人空间。赵子岳说了声抱歉,去一下洗手间。程紫衣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红酒喝了个精光,原本以为喝红酒就跟喝水一样,却还是被淡淡的酒精强烈的刺激着味蕾,肚子里翻江倒海般,头也晕沉沉的,程紫衣突然有一股想要买醉的冲动。
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却崩的紧紧地。她不适应这种喧嚣地环境,这种地方让她缺少安全感。尤其是身边少了那个臭坏蛋的时候。
“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身边有一个沉稳醇厚地男声传来,惊醒了正在独自发呆地程紫衣。
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明亮深情地眸子。男人有着粗狂俊郞地脸形,头上的板寸根根坚起,给人坚强而具备攻击力地第一印象。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衬衣,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休闲西装,衬衣的扣子开到第二颗,既不让人觉得轻浮,又有一股日韩流行地时尚感。
“对不起。我不喝酒。”程紫衣微微错愕,便快速地调整地自己地心情。又一次摆上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表情,冷淡地说道。
男人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八颗洁白整齐地牙齿。不过一细看,就会发现男人的唇边还有一颗俏皮的龅牙。“小姐,你伤害我了。就算拒绝,你也应该找一个更好地借口。我很遗憾地从你呼出来的空气里闻到了红酒和啤酒混合而成地清香味道。”
“我不认识你,所以没必要为你浪费心思。请不要打扰我,只想安静地坐坐。”程紫衣低下头,看着手里透明玻璃杯。暗道,这个臭坏蛋上个厕所,都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