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一字一句地品味着这篇文章。
良久,感慨:“南朝何其多人杰,我大凉国何时也能出个陈怀义?
“幸好陈怀义诗词多抒情,更有避世之意,喜桃菊诗酒,不喜征伐之事,不然写几篇动天地境的战诗出来,我大凉更艰难矣。
“也不知道小狗儿的狗儿子能不能得手。
“哎,这么一想,还有些可惜,要是能为我所用便好了。”
“等等,这篇文章中多有慕美之意,难道这小子还是个色痞?要不,行美人计?”
淮州。
孙氏大门口。
陈怀义睁开眼,先意存文心。
见文心内文气如汹涌泉水,不住喷涌而出,喷起水柱有一尺多高。
这是又升了一品。
从四品升到三品。
从中三品升到上三品,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说他天资愚钝,当即大喜,朝师父道谢:“谢谢师父。”
再分别朝徐若谷与女人拱手道谢:“谢谢两位前辈护道之恩。”
徐若谷轻笑:“能为你护道,是我之荣幸,之前还有所怀疑,但自今日起,再不怀疑你的潜力,以你之才,必成大儒,成圣也只是时间与机遇问题,能护送你一程,就足以名垂青史,该我谢你才对。”
女人却冷笑:“好小子,在我面前耍滑头,说,这洛神,是谁?”
陈怀义咧咧嘴,尴尬道:“当然是前辈,是前辈在晚辈心中美好形象所化。”
之所以尴尬,是因为有点歧义,容易让人误会。
果然,女人哼了一声:“我?是我那小侄女吧,他可是你嫂子,这你也敢惦记,当真不怕世间滚滚流言?”
陈怀义见女人说得这么直白,也不遮遮掩掩,正色道:“晚辈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逾矩之事,未说逾矩之言,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有圣人为证,有何惧哉?”
“就这?”
“当然不止,若当真两情相悦,便是万夫所指,陈某也丝毫不惧。”
“这可有违礼法。”
“礼法?”陈怀义放声大笑:“礼法乃人定,应随时而变,随势而变,随事而变,岂可食古不化?”
三位大儒听到这里,一时无语。
区区童生也敢言变法之事。
当真无知者无畏。
不说前朝,便是大周王朝这数千年间,多少次因变法而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别说抄家灭族,便是灭门灭派之事也不在少数。
虽说现如今没有早些年那么可怕,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碰触的领域。
也就大学士大儒有资格参与。
因为变更祖宗法度,不只影响朝政与民生,更影响圣人切身利益,许多圣人之所以能成圣,其学说便建立在古法之上。
现在贸然变革法度,便是动摇这些圣人的根基,更动摇相关圣人世家之根基。
所以,早些年,每次变法均有圣人世家参与其中。
现在,陈怀义小小童生口出狂言,当真不怕圣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