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送药,贺玉州许久未见贺玉书,正兴奋亲热的紧。
他小心指挥小厮们将贺玉书扶下车:“母亲一早告诉我你回来,我想去亲自接你,可母亲非叫我温书习字后再去,可我出来,那群刁仆竟先跑了!”
“母亲已经让小厨房备上了你平日里爱吃的菜,书哥你要多吃些!”
说完,他乜刚被芽青搀扶着下马车的苏愿棠一样,声音提高,像是故意说与她听的一般:“若不是某些人,哥你锦衣玉食长大的,现在却要在那小院子里受苦。”
“那院子,还没碎玉轩一半大。”
字字说得清清楚楚,苏愿棠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过去。
她也不恼,这种话在市井中,算得上是温和至极。
她款款走到贺玉书身边,将他挤到一旁,抢过贺玉书。语调温柔:“莫不是州少爷打算资助我那酒坊一笔?”
“我先在这儿谢过州少爷。”
她话说的柔柔,不带一丝锋芒,叫贺玉州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吃了个憋气。
刚想张口呛声,就见着大娘子已然扶着老夫人走过来。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老夫人远远就瞧着他们一行人,看似亲亲热热、有来有往的聊着。
苏愿棠看了贺玉州一眼,冲他粲然一笑,按着规矩行了礼,抢先一句:“小叔子心疼书郎,觉得孙媳克扣他哥哥,准备再为他哥哥扩大些住宅。”
人老了,就爱看儿孙和睦、兄友弟恭的模样。
听她这么说,老夫人忍不住笑起来:“州儿心疼哥哥,是好事啊。”
大娘子面上笑盈盈应和:“是呀。州儿还以为自己是个天天撵在书儿屁股后的奶娃娃,整日在儿媳耳边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儿媳耳朵生茧。”
“如此好啊,”老夫人和蔼的握着苏愿棠的手,轻轻拍拍,对大娘子说道:“一家子只有兄弟和睦,方能长远。”
“母亲教育的是。”大娘子轻笑应道。
苏愿棠也笑着点点头:“祖母说的是。”
老夫人现在着实喜欢苏愿棠。
这次回来,眼瞧着贺玉书面色红润了些,人也不像往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对事事疏离无感了。
“门口风大,走,你们夫妇俩,先去寿禾堂坐坐。”老夫人抓着苏愿棠的手,招呼着他们。
“祖母,我也去!”贺玉州听罢,也叫着要去。
“去去去,”老夫人笑着撵他:“你又没成婚,你凑什么热闹。什么时候成婚了,你再一并来。”
瞧着苏愿棠一副垂眸温顺的模样,他便又想起她刚刚给自己下的套,一口恶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跟大娘子回到她的景祥院里,春妈妈缀在后面,关上了院儿门,贺玉州忍不住发了脾气。
“哼!”他挥振衣袖,坐到木凳上:“她一个乡野村姑,之前想方设法要嫁于我,后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嫁于书哥。还带着书哥去那逼仄小院里吃苦!”
大娘子瞪他一眼,他一头雾水:“母亲你瞪我做什么?”
春妈妈适时走到大娘子身侧:“娘子别气,州少爷心善,又与书少爷一同长大。”
大娘子只瞧了他一眼,便觉得头疼。
给春妈妈挥挥手,叫他赶了出去。
贺玉州站在院中,瞧着紧闭的卧房门,心中止不住的委屈。
“母亲这是做什么啊?”他满腹的委屈:“将我赶出来做甚。平日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