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被轻轻地放在了主持人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红布,又打开了红布下一个精美狭长的盒子,戴上特制的手套后慢慢取出,那副画中珍品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在座的许多人伸长了脖子,眼里流露出贪婪之意。古董字画这种珍贵的艺术品,怎么说呢,若有人喜欢,它的价格可以高到让人叹为观止,若无人问津,哪怕年代再久远,也不值什么钱。所以任何物品的价值,其实都是由人们的需求所决定的。
起拍价就五千万,叫一次价,至少五百万。尹璃早把刚才“宁愿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这一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惊心动魄的拍卖会,不来参加才会后悔。
很快就有人举牌。
“五千五百万。”
又有人举牌。
“六千万。”
……
举牌的人此起彼伏,价格被一再炒高。最后,《岁寒三友》以一亿六千万的价格被拍下。
接下来的两件,一件是清朝乾隆年间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长颈葫芦瓶,另一件是粉彩镂空转心瓶,价格更是高得惊人,分别以两亿两千万和五亿五千万的价格成交。
第四件更令人悚然动容,是著名的汉朝帝王级金缕玉衣。所用到的玉片和金丝不仅数量多,而且质地也是最精良的,整件玉衣设计精巧,做工细致,是旷世难得的艺术瑰宝。起拍价就是一亿六千万,最终以七亿三千万的天价被人拍走。
最后一件,也就是欧阳明珺此行的目的,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登场。起拍价两亿五千万,每举一次牌,就是一千万。
“起拍价就这么高,你可真有钱。”这是尹璃在听到第一件拍卖物品的价格时就想说的话。
“我没这么多钱。”
“啊?”欧阳明珺的回答让尹璃呆住,没钱还来参加拍卖会?
“至少没有最后能拍走的钱,但是,这幅画我一定要拿到,就算向银行贷款也要拍下来。”
“……”
“没办法,为了讨我爸爸欢心。他的欢心,值更多。”
有人举牌。
“两亿六千万。”
……
又有人举牌。
“三亿八千万。”
……
欧阳明珺一直没有举牌,她只需要在最后时刻,不惜代价将画拍下就行。
毕竟是上亿的文物,隐贵富豪们虽不乏真心喜爱者,可也有一部分是附庸风雅。特别是没什么文化底蕴的暴发户,为了这风雅一掷千金,毕竟还是舍不得。到后来,举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两家还在执着地较劲。
尹璃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当年拉了他们一把的文骄豸。
事实上,她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是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他的照片而已。三年前,自文骄麟留学归来之后,已经将整个“九天”全盘接过。文骄豸虽然仍是首脑人物之一,但毕竟要屈居于真正的当家人文骄麟之下,虽然并没有风声传出他对此有何不满,但可想而知,前些年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他真正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另一个三十来岁,脸上有一道自右眼至右嘴角的可怖长疤的男人,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似乎对此画也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七亿九千万。”文骄豸身边的随从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