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加上考试,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学校里并没有本校学子上课,到有些热闹后散场的冷冷清清的意味。找到考场进去,教学楼已有些年月了,没想到里面比楼外看起来还要糟糕,大厅一角椅子书桌堆积成山,灰尘布满,就差没结蜘蛛网了。墙上粘贴了些水墨画,有画枇杷花草树木,有画鱼鸟虫鸣的,有临摹字画。看着画上标着的日期可以知道是一些过了几届的学长学姐们所作,想必他们当时也风光无限,如今却是无人问津。因无人修理保护,纸质发黄略有破损。若那些学子知道自己费劲心血的作品会面临如此遭遇该是怎样心痛,假使当初能预料到今天的落默场景他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斗志昂扬书生意气吗?或许会亦或许不会,因为没有假使,所以亦无人知晓。
忽然一幅图吸引了我的注意,熟悉,亲切,不,我敢肯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幅画……
画左边是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树根强劲有力紧握泥土,几乎占据了半面宣纸。榕树右下方是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白发苍苍的临河而坐的垂钓老者,似曾相识。画后方即中间远景部分是一座临水而建的木屋,水雾弥漫,隐隐约约可看到一女子倚窗而望,不知见此为何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颤抖,刺痛了一下。这幅画不应该如此落魄的呆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他值得被好好珍惜,一个想法不可抑止的冒出了头——把这幅画据为己有。然而理智告诉我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现如今的不能再根据自己的欲望做事。
混混沌沌的涂完答题,迷迷糊糊的交了卷子,考生早就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独留我一人还在想那幅画,我想我怕是从未如此的魂不守舍过。最终我不受控制的小心翼翼的揭了那幅无人问津的画,卷起来带出了学校。平凡人做久了,难免有些做贼心虚,但心里着实满满的——它不应该被埋没在角落里。
躺在床上,慢慢打开了那幅画,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然而仍舍不得转移自己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竟抱着画迷迷糊糊睡着了。
☆、魂穿异世
浑身疼痛叫醒了自己,醒来后入眼便是颜色鲜艳的床顶,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自己的床,自己在哪?接着是床外,入眼的都是些古色古香奢华的家具,一身身奴仆装扮的人,自己在做梦吧,可真真实实的疼痛和奴仆装扮人的惊呼,让自己无法自我欺骗下去,事情变得没那么简单了。动了动身子才发现皮肤比麦色还要黝黑,满手是老茧,自己竟然变成了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可身上有个部位为什么感觉不对,胆战心惊的摸了一下,心更颤抖了。这是灵魂穿越已经够滑稽了,为毛还穿在女人身上。这真是件令人失望的事,只是没想到后来这竟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自我催眠,这肯定是梦中梦,不然怎么这么荒诞陆离,可这人的动作神态也太栩栩如生了吧,摸到的东西触感也太清晰具体了,这梦做的也太逼真了点吧。
天是灰色的,天气很凉,我一个人,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来到这个时空这个院落,已经有六天了。仔细倒推回想了下,自己最近如往常一样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唯一不良行为就是偷了一幅无人问津的画。但这也没必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有必要把人丢到陌生国度吗?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这种感觉恐怕没人能够体会,从开始的无措恐慌到现在的理智上强迫自己坦然面对。尽管如此,但下意识中还会抗拒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个世界。这几天我一直很迷惑:是什么契机让我来到这里,为何我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怎样才能回去。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典型的小说情节么:遥远的年代,繁灯烟火,华铺精舍,美婢娈童,鲜衣美食,过着纨绔子弟得奢侈生活。或许这是每个想要穿越人士都梦寐以的人间天堂,可是这些我就算要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没必要跑一趟古代来体验吧。此时的我内心是满满的拒绝。如今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隔绝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虽说平时现实中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但那个时代有自己最喜欢的科技,至少有对生活过得地方熟悉的认知与亲切的归属感。虽然我时常神游太空,但也没有希望这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况且我在当代过得也是逍遥自在。
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能力,对政治经济有些独到的见解,社会上有点小名气,但也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有能力挽狂澜,来到这里拯救世界,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更何况经历了以前的种种,现在自己更喜欢低调处事、低调做人。
尽管百般不愿,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如今自己好像成了某个故事里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故事里的主角、配角还是炮灰,反叛还是路人甲。自己扮演者什么角色,然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是找到回去的方法。独自一人在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孤独无助感是难以言表的,然而回去说起来容易,但如何做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没有大海捞针来的可靠,至少知道针确实在海里,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话说作为穿越人物要是能无权无势平平淡淡过完余生便罢了。为何还未来得及接受穿越人士人设,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了。好端端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很是令人头痛了,没想到现在的处境更是糟糕,真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向来喜欢低调的我很难想向如今成为了京中头号话题人物。这么个情况全拜这句自带话题的身体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