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翻上大沟,来到公路上,天也是渐渐的暗了下来,折腾了两天,王远航几人都觉着再也的没有了力气,坐在车上,甚至连说话都感觉没有力气了。第二天,实际上并没有怎么进行捕猎活动,也就上午打了几只猎物,够中午吃的,几人也就没有再继续捕杀,也没有打什么猎物带回去,原本他们打猎,更多的也就是图好玩,并不是真的想有什么收获。而十头家野猪,他们的主人无一例外的愿意把猪卖给他们,而翟芸,则是又将那些家养的野猪拍了几张照片,至于购买和宰杀的事情,柳罡一并托付给了宋村长,他可委实没有时间在那里折腾,而对于宋村长,他可是比较信任的。柳罡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回而去,将一行人送回了柳茜的家,也是晚上八点了。
“老大,上去喝一杯……”王远航邀请着柳罡。
“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还喝一杯。”柳罡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一路上,他可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三人都睡的跟死猪一样。
“呵呵,那改天有时间再说吧。”王远航笑了笑,现在,他还真没有喝酒的力气了。
柳罡开车回到自己的家,车停在院子里,他却是禁不住愣住了,院子里屋檐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让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人,一个让他努力的想要忘记,却又很难忘记的人,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他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下车,或许,他根本也就不愿意下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女人,却是郝梦,郝梦看见车开进来,她赶紧的站起了身,可是,一时间,她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只是低着头,不敢看车上的人。
“过的还好吧!”终究的,柳罡也还是一个男人,展现了一个男人的胸怀,他愣了一会,下了车,人都来了他家了,而且,显然来了很有一段时间了,再说了,这里乃是他的家,他也无法一走了之。
“柳罡,对不起。”郝梦低着头,低声的道。
“应该对不起的是我,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柳罡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柳罡,求求你,帮帮他……”郝梦忽然的走向了柳罡,猛然的跪在了地上。
“郝梦,你这是干什么?”柳罡眉头微微的一皱,想要伸手扶,却终究的没有再伸出手去。
“柳罡,求求你,放他一马……”郝梦低声的哀求着。
“郝梦,究竟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吧。”柳罡有些的恼了。
“我爸他被你们刑警队抓起来了,他们说他挪用了厂里三十多万,可是,他哪里来的钱,他当那个副厂长,连家里的积蓄都花了一万多,那还是我母亲用大姨的名义借给他的,还打了借条,现在都还没有还钱,而且,他胆子本来就小,他哪来的胆子贪污……”郝梦低声的哭诉着。
“经济案子,应该是尹世强在查吧,你明天去问问他,这案子我不方便出面。”柳罡很是平淡,也没有想要问的意思,贪污[***]的事情,他本来就反感,更何况,他对于郝梦的的父亲,更没有什么好感,至于郝梦所说的那些,他倒是没有怀疑,当然,不怀疑的只是郝梦的说她父亲花了家里一万多元的积蓄,以及现在都还没有还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压根就不信,郝梦说自己的父亲胆小,那根本就是个笑话,而胆小不敢贪污,那大约郝梦她妈一个农村妇女都不会相信,他真不明白,郝梦怎么就能说的出口。
“求求你,柳罡,你放过他吧,看在我们相交一场的份上……”郝梦哭泣着。
“郝梦,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我让人抓的他……”郝梦的话,却是让柳罡顿时的脸色一变,他变得有些愤怒了,郝梦因为父亲和他分手那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认为是他抓的她父亲,那却是让柳罡无法接受了,这无疑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不,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帮忙说说情,放他一马,我可以担保,他没有贪污那三十多万……”郝梦赶紧的否认道。
“郝梦,你也是一个法庭的庭长,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柳罡冷冷的绕过郝梦,进入了屋子,随后关上了房门。虽然郝梦否认,柳罡却是并不相信,而且,对于郝梦利用下跪这一招,也让他格外的反感,再说了,他还真没有办人情案的先例,要说一般案子,只要不太严重,他倒是不介意打个招呼,这事情,那可是牵涉几十万的案子,他显然不可能去给尹世强或者办案人员打招呼,三十万,对于一个小厂来说,那可是事关一个厂子的生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郝梦心底微微的一颤,她知道,自己这条路是完全的无望了,和柳罡同事了大半年,又密切交往了小半年,对于柳罡的姓格,她还是了解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来就采取了下跪的方式。默默的站起身,郝梦推着自行车,缓缓的往前走去,一路上,也没有路灯,她也不敢骑车。
只不过,她却是并不知道,她身后不远,柳罡就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虽然已经分手了,虽然对于郝梦不无愤恨,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更恋爱了小半年,他又怎么完全的放得下心,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那可是很危险的,即使没有了恋情,即使不是朋友,可一个女孩子的安全,他也还是应该照顾的。直到把郝梦送回了家,他也才骑车返回。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也没有了多少的困意,疲倦似乎也被他忘记,随便的找了一家路边烧烤店,走了进去,要了些烧烤,半斤泡酒,慢慢的喝了起来。半斤酒下肚,他也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回到家中,胡乱的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他却是并没有多少的睡意,之前的他,处在气头上,倒是没有去多想案子的事情,这一平静下来,他却是不由得想了起来,作为一个警察,一个有些的警察,他还是有着起码的敏感姓的。
如果郝梦说的是真的,其实,这一点柳罡倒是并没有怀疑,郝梦并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而且,这事情,她也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撒谎,她父亲就在刑警队,她要是撒谎,那立马也就会被揭。要是郝梦没有撒谎,那所谓的她父亲挪用的案子,就应该是有着问题了,饼干厂柳罡也是知道的,也就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厂,一个差不多处在破产边缘的小厂,这么的一个小厂,哪来的三十多万让他挪用?三十多万,整个饼干厂一年的工资,大约也没有那么多,至于流动资金,他根本不相信那么一个工资都发不起的破厂能拿出三十多万的流动资金,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副厂长,一个副厂长,一个又小又穷的小厂的副厂长,哪来的可能挪用三十多万?就是厂长,那也是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这里有着什么名堂?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故意的陷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柳罡的神情,也就显得严肃了起来,是陷阱,自然就有着布置陷阱的人,是谁布置了这么一个陷阱,陷阱的目标又是谁?目标是郝梦的父亲?柳罡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郝梦的父亲有着什么值得人如此下心思来设置陷阱的,几个月前,他也就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混曰子老混混,谁会花这么大的心思来布置这么一个陷阱?至于说他那个副厂长职位,那更是一个笑话,虽然不知道他那个副厂长来的,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那副厂长职位背后有着名堂。
不是针对郝梦的父亲,那唯一的可能,也就是针对郝梦了,可是,为什么要针对郝梦?是因为郝梦的庭长身份得罪了人?还是有着其他的企图?此时柳罡根本就一无所知,他也无法去做具体的判断,甚至,这究竟是不是陷阱,他也只能是了解了具体情况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