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宝宝,陆肖开始烤肉串,可不能耽误了晚上的饭。“做什么好吃的,没到门口就闻见了。”福哥动了动鼻子,屁颠颠地跑到了陆肖旁边,学着陆肖的样子烤了起来。陆婶子和林哥儿率先进了青哥儿屋里看孩子,肉嘟嘟胖乎乎的小汉子也不认生,把几人逗得哈哈大笑。“青哥儿的身子如何了?”林哥儿有些担忧地问,那天的场景他虽然没亲眼看到,但听他们讲述的过程,林哥儿能想到当时有多凶险。“没事了,只是这一天天躺在炕上,身上疼的厉害。”青哥儿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有些苦恼地说。“可不能不听话,以后是要落病根的。”陆婶子好言相劝,随后又感慨道:“这孩子倒是被你们养的好,不像没足月的孩子。”“是啊,多亏了肖哥,一天天静心养着。”青哥儿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刚开始,青哥儿特别害怕没足月的孩子留下病根,但请了几个大夫检查都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几人又说了几句,青哥儿就开始请教陆婶子衣服的改动问题,他做的衣服都有些大。这几天亭哥和竹哥都回来帮忙,青哥儿本不想让他们来回奔波,但架不住竹哥脾气犟,说什么都非要回来看着青哥儿。“回来的正好,来吃热乎烤串吧!”烧烤的主力军变成了福哥,他边烤边吃,笑的合不拢嘴。陆大嫂身子有孕便没有来,陆大哥在家陪她,陆肖让亭哥给他们送点吃的。“别说,徐夫郎的手艺真是不错,这薄饼卷着烤肉吃味道绝了。”福哥给林哥儿卷了一个,然后教其他人如何吃。“青哥儿,饿了吧,来吃饭吧。”陆肖给青哥儿熬了浓肉粥,配上野菜卷饼和排骨冬瓜汤。“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吃太油腻的,等你好了,我再给你烤。”青哥儿自是知道,但不耽误他流口水,那味道是真的很香,几番撒娇下来,陆肖给他尝了一口。安排好青哥儿,陆肖直接让徐夫郎去吃饭,他自己再烙饼,桌子上的薄饼眼看着要没了,得多烙些。“陆肖,你去歇会,我来吧。”自从青哥儿出事之后,竹哥变化很大,之前没学会的东西全学了。洗衣做饭熬汤,他都能上手了,但很让人心疼,白天去酒楼忙活就累着了,回来还要抢着干活。陆肖本要拒绝,就被竹哥挤到了一边,正好青哥儿那边有动静,他就去看了眼。村长和陆大爷不知道聊什么聊的很开心,夫子他们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陆肖怕他们吃不饱,又给他们端了碗粥,下了几碗羊肉汤面条。等人都走了,陆肖才得空开始吃东西,亭哥怕他累着,提议他雇个人看顾家里。陆肖也有这样的打算,他照顾孩子的经验不足,徐夫郎年纪大了,家里缺不得要干些杂活,只是他愁的是该雇谁。陆肖吃醋陆肖思来想去,去问了问鲁大娘的意思,她之前就帮青哥儿做过大锅饭,也有带孩子的经验,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镇上约好的江婆子,陆肖给忘了,错过了时间,找去的时候江婆子已经定了别家。随后陆肖去了书院,每天晚上回家看看夫郎孩子,青哥儿在家也不老实,总想顺手干点活,拦都拦不住。青哥儿也委屈的很,他实在不想躺在炕上了,身子就跟散架一样,哪都疼,再不下来走走,肯定要废了。加上天热,屋里闷热起来,陆肖也不好一直拘束着青哥儿,便每晚回来陪着他在村子里走走。“眼看都一个月了,孩子的名字还没起呢?”青哥儿突然提出这个话题,打的陆肖措手不及,这些天他都给忙忘了,思索了一下给出个名字。“陆爱林,怎么样?或者陆平安。”青哥儿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决定回去问问夫子。“这两个都不满意啊,那陆常乐,陆快乐,陆帅,陆地·····”眼看着陆肖起的名字越来越怪,青哥儿顺了口气,不想搭理他,他是孩子的亲爹吗,怎么如此草率决定了孩子的名字。越想越觉得陆肖敷衍,气的他头也不回地回家了。最后还是夫子起了个寓意很好的名字,陆岁安,祝他年年岁岁,平平安安。“小名就叫安安。”陆肖为了挽回在青哥儿面前的形象,赶紧跟着敲定了小名。小孩子长得快,转眼间,安安已经彻底长开了,个子长得快,青哥儿做的衣服很快都小了,愁的青哥儿看着改小的衣服心疼。陆肖拿过衣服前后看了看,确实小了不少,然后给青哥儿出个主意,让他将上衣改成肚兜,下衣改成短裤。“短裤就是露出膝盖的裤子,反正天气热了,这时候给他穿正好。”青哥儿想了想,实在不愿意浪费这上好的料子,便照着陆肖说的改了。“哎呦,我家安安今天真好看。”徐夫郎现在一见到安安就开心的不得了,不管做什么都夸。“是啊,这小肚子,这小胖腿,看着就喜人。”夫子刚说完,安安就扭过头不看他,也不让他碰,弄得夫子不知所措。“安安,不可以这样啊!”青哥儿轻轻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让他别闹。“这才几个月啊,你就教训他,他能听懂才怪。”徐夫郎觉得这场面过于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了安安,家里算是热闹起来,每天都是欢声笑语的。可时间久了,陆肖心里开始不忿起来,自从有了这个小崽子,他在家里就没一点地位,夫郎都没正眼瞧过他,满心满眼都是安安,搞得陆肖苦闷不堪。“在学院可是累着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青哥儿将安安哄睡之后,瞧见陆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便上前问了一句。陆肖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将头一撇,不搭理青哥儿。他也不知为何如此生气,这都不是第一次了,每当他想跟青哥儿亲热聊天的时候,小崽子一哭,青哥儿丢下他就走了,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这哪是得了一个孩子,简直是多了一个情敌。想当初夫郎的眼里心里满是他的影子,现在怕是只剩下一个名字和相公的身份了。青哥儿自是感觉到他闹脾气,但就是想不通他生气的原因,家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青哥儿还想多问一句,结果小崽子又开始闹了,他也就没顾上问,直接走了。陆肖更气了,他气呼呼地出了屋,拿壶酒去院子坐着赏月。今晚的月亮并不圆,让人越看越难受,草垛里的蛐蛐叫个不停,让陆肖更加心烦意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陆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伤了青哥儿,便没有回屋里睡。第二天醒来,青哥儿发现身边的被子没有被打开的痕迹,瞬间有点心慌,陆肖昨晚没回来睡。昨天他哄完安安回来的时候,发现陆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本以为他是去洗漱了,便到床上等他,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陆肖昨晚在亭哥的侧屋里睡了一晚,醒来后,头疼的厉害,一看时间,发现晚了,就忘打招呼急匆匆地走了。只是这一天他过得格外不顺,上学迟到被夫子教训了一顿,上课走神又被骂,走路摔倒磕了一下,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被林爷爷叫走。“陆小子,你让找的人找到了。”林爷爷长话短说,然后让陆肖带着人去寻人算账。当初黄氏魔怔地推了青哥儿一下,反应过来被吓到不行,趁着人多,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收拾了东西便跑路了。林老汉完全没搭理她,若不是她当初出的这个馊主意,他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所以,哪怕她死在外边,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黄氏先是跑回了娘家,待了几天就被赶出去,一个出嫁的女子怎么可以一直在娘家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