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ldo;我不无聊,我可以帮皇上继续磨墨啊。&rdo;
安福贵听我这么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看周容承,周容承却说:&ldo;不用,有安福贵在就行,你就写写字吧,坐着总比站着舒服一些。&rdo;
你这究竟是关心我还是磕碜我打瞌睡了?
安福贵听他说完,放下手中的活,立马就给我拿来了笔墨纸砚,小心又仔细地摆在了我面前,然后面带笑容地对我做了一个&ldo;请&rdo;的手势。
我坐着好一会没有动,直到周容承抬头起来看了我一眼,虽然那眼神平和如水,但我却像是触电了一样急忙拿起笔。
我握着笔杆子在脑袋上敲了半天,说实在的,我肚子里的墨水真的不多,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起来能写什么,可我愣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漏洞太大了,堂堂一个大将军家的女儿,应该是满腹诗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吧?可我一个假皇后,除了琴,别的还真不会了啊。
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提笔了,既然我不会写诗,虽然会背的也不多,但是好歹记忆里还是有几个的。
我慢条斯理一笔一画写着,对我来说,这真的是痛苦,我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做这种磨性子的事的人,学古筝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耐心,今天离开了这个玉乾宫,我再也不要写字了!
心里愤怒的时候,下笔也用力了几分,最后写的那几个字,和前面的细致娟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身侧突然有声音响起:&ldo;三字经?&rdo;
我侧头,对上周容承皱着眉的脸,他继续说:&ldo;你在写三字经?&rdo;
三字经怎么了?三字经博大精深,字字珍贵,古往今来,哪一个文人学子不要从三字经学起?
我面上却是温柔一笑,说道:&ldo;陶冶情操,陶冶情操。&rdo;
他放松了脸,又恢复了他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样子好像都是透着无奈?瞧不起我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
&ldo;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rdo;
我立刻像是得到了特赦,扔下笔就要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要行礼,又急忙折回来行了礼,这才尽量矜持地离开了御书房。
当我回到东方藿的寝殿的时候,因为她不能让人瞧见,正一个人躲在房里蜷缩着坐在椅子上发呆,见我回来了,呆滞的表情又立刻恢复了神采。
她最关心的,是我有没有受到责罚。
当看到我安然无恙的时候,这才大大吐了一口气,然后叫南絮去厨房安排些吃的过来,我这才知道,她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悬着的心放下了,这才觉着肚子饿了。
我们俩边吃边聊着,虽然东方藿怪我与襄嫔说话没轻没重,失了她皇后的气度,又听我说了在御书房的事,看得出来,她心中还是十分暗慡的。
我想,皇上压根没提襄嫔那事,大概在他心里,襄嫔也不是一个多重要的角色,所以他只是做个样子责罚我一下,毕竟东方家的地位,和襄嫔家的地位,都是需要给面子的主。
你吃完饭我就回去了,一回去我就睡觉,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消遣活动的时代,睡觉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遣。入睡前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觉得我这段日子露脸的时候太多了,别看周容承平实不吭声,谁知道他肚子里盘算着什么,万一哪天让他识破了可怎么办,所以我想我还是要安稳躲在自己屋子里比较好。
我这么想也就真这么做了,一连好几天,我再也没有偷偷溜到前面去找过东方藿,南絮会过来送些吃的,包括送信,这些日子东方藿倒算过的滋润,周容承时不时会见她,只是,从来不过夜。
说实话,东方藿到现在都没能侍寝,如果不是周容承宠幸过其他嫔妃,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